见玉帝踏入,二人慌忙起身,裙摆扫过青砖,同时福身行礼:“参见陛下。”声音如黄莺出谷,一个柔媚婉转,一个清越空灵。
玉帝抬手虚扶,目光温和:“两位爱妃平身。这是朕的十四子,张刃煌。”他侧身示意,龙袍上的金龙纹章随动作泛起流光。
张刃煌向前半步,左手按刀,右手负于身后,微微颔首:“见过两位姨娘。”
声音如淬了冰的刀锋,却在尾音处稍敛锋芒,带了几分对长辈的敬意。
石矶娘娘抬眼,目光落在张刃煌腰间悬挂的大邪王上,刀身隐约流转的血纹让石矶娘娘瞳孔微缩。
石矶娘娘指尖微微发颤,将菡芝仙水绿绫罗的衣袖攥出细密的褶皱,腕间金镶玉镯随着动作轻磕在紫檀桌沿,发出清越的声响。
她眼尾丹蔻扫过张刃煌腰间垂落的黑色刀穗,唇角勾起的笑意里掺着三分惊诧七分探究:“方才妾身只觉天际云气如被重刀劈开,连这鎏金殿顶的瓴瓦都簌簌落粉,是不是十四殿下在与佛门周旋?”
她话音未落,案上青瓷茶盏突然泛起细密裂纹,茶水表面凝出冰纹般的刀意涟漪。
菡芝仙素白襦裙下的指尖死死按住胸口,只觉喉间泛起甜腥——方才那股刀意掠过殿宇时,她分明看见窗棂上的琉璃雕花竟被震出蛛网状裂纹。
“妾身隔着三重殿墙都觉心脉震颤,”她望着张刃煌左眼那抹赤金红光,素白衣袖下的肩膀微微发抖,“那刀意里似有万马奔腾,又似千座火山同时喷发,直教人心魂欲碎……十四殿下当真是天人降世么?”
虽然石矶娘娘和菡芝仙的修为在太乙金仙巅峰之下,但是她们两个刚刚也感受到了那可怕的刀意和佛门的力量对碰。
玉帝闻言大笑,伸手拍了拍张刃煌的肩膀,龙袍上的明黄与张刃煌的素白形成鲜明对比:“可不是么!十四今日可是让朕大长脸面—普贤的六牙白象法相?在十四的刀下不过是堆泥塑!头一刀便崩了白象左牙,第二刀更绝——连那金身袈裟都被绞出三道尺许长的血口!第三刀本要取他性命,却教拘留孙佛横插一杠。”
石矶娘娘眼波流转,指尖划过菡芝仙手背淡青色的胎记,忽然轻笑出声,鎏金步摇上的碎钻随动作晃出细碎金光:“拘留孙佛?当年在万仙阵被龟灵圣母追得跑的怂货,如今倒敢在殿下刀下充好汉了?”
玉帝笑着说道:“那拘留孙佛的须弥山虚影都被十四斩出裂痕。”
张刃煌垂眸,左眼红光微闪:“不过是些花架子,若真动起真格,儿臣定能让那拘留孙佛血染云端。”
菡芝仙忽然伸手攥住石矶娘娘的手腕,素白衣袖滑落露出腕间红绳。“姐姐快看十四殿下的刀!”
她望着张刃煌腰间微微震颤的大邪王,声音里带着三分敬畏七分痴迷:“刀身血纹竟在流转,莫不是方才斩了佛门护法,煞气入了刀魂?”
玉帝听得抚掌大笑,指节叩击着桌案边缘:“何止是煞气!十四这刀,斩的是神佛的虚妄金身,立的是朕的朗朗天威!待明日早朝,叫那班老臣都瞧瞧,什么西方教的菩萨佛陀,在朕的儿子们手下,不过是俎上鱼肉!”
石矶娘娘望着少年背影,忽然想起天牢里哪吒的惨状——那少年被张图奇的毒血折磨得不成人形,而眼前这人,却只用两刀便教佛门准圣铩羽。她唇角笑意渐深,指尖悄悄勾住菡芝仙的袖角,忽然觉得这鎏金殿内的沉水香里,都混着几分甜腥的畅快。
石矶娘娘掩唇轻笑,指尖掠过案上的鎏金香炉:“殿下少年英雄,日后天庭可有得热闹了。只是这佛门,终究是个麻烦。”
菡芝仙轻轻握住石矶娘娘的手,温声道:“姐姐不必忧心,有陛下和诸位殿下在,佛门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倒是十四殿下,日后若得空,可要多来宫里坐坐,让我们这些做姨娘的,好好疼疼你。”
张刃煌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若有闲暇,儿臣自当常来拜见。”
玉帝见状,笑意更盛:“十四,你喜欢何种宫殿?尽管告诉父皇,这天庭之内,朕意念所至,便可为你造就居所。”他抬手虚挥,殿外云海翻涌,似在待命。
玉帝身为天庭之主,掌控天庭的权柄,一念便可改天换地。
他抬手之间,云海翻涌如熔炉铁水,随心意铸炼出一座座专属于子嗣的宫殿,每一座皆暗合主人的神通本源,堪称洪荒奇观。
张君身为炎君,掌十万天兵且主修火系神通,玉帝便以九天赤炎为砖、地火心炎为瓦,在南天门外筑起「炎之宫殿」。
整座宫殿外墙流转赤金火焰纹,檐角悬着九枚火鳞风铃,风吹过便爆起丈高火苗。殿内更是别有洞天,中央立着三丈高的火髓柱,柱内岩浆沸腾,映得满殿红光摇曳。张君常在此演练火遁之术,整座宫殿便常化作赤焰洪流,烧得云霞皆成琉璃色。
孔雀王身为妖族血脉,神通融合星辰与孔雀之力,玉帝便取北俱芦洲十万禽羽为材,以星辰之力为线,在三十三重天外凝成的「飞禽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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