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银河横跨天际,群星闪烁。瑶池方向,王母娘娘望着漫天繁星,手中紧握着一枚玉简。
她知道,一场关乎黄氏一族命运的抉择,即将展开。而此刻的玉帝寝宫,依旧沉浸在一片纸醉金迷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已被遗忘。
第二天中午,玉帝在朦胧中被一阵细碎的呼唤声唤醒。他缓缓睁开眼,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伸手摸了摸额头,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脑子有点疼呀……”
话音未落,他习惯性地扫了眼龙榻四周,只见石矶娘娘蜷着身子侧卧在锦被边缘,云鬓散乱,眉间犹带三分醉意;菡芝仙斜倚着软枕,一只玉臂搭在毗蓝婆肩头,两人皆是钗环歪斜,淡紫色与青绿色的裙摆交叠在一起,像两朵被风雨打蔫的花;黄氏和贾氏则背对背躺着,赤金翟衣与浅红宫装的金线在阳光下刺目,前者的珍珠珞子滑落在腰侧,后者颈间的掐痕在晨光中仍显狰狞。
玉帝见状,不禁哑然失笑,喃喃自语:“看起来朕还是挺厉害的嘛。”
守在床边的天奴见状,忙不迭赔上笑脸,谄媚道:“那是自然,陛下乃三界主宰,普天之下谁能与您相比?”
玉帝挑眉,伸手揉了揉眉心,语气虽带着几分随意,却难掩自得:“低调低调,自己知道就行了。对了,你叫朕有什么事?若不是大事……”他拖长声音,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天奴身上。
天奴浑身一激灵,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忙不迭跪倒在地:“陛下明鉴,奴才有要事汇报!”
“说。”玉帝靠回床头,随手扯过绣着金龙的缎面披风搭在身上。
“王母娘娘命人传信,邀陛下前往瑶池赏花。”天奴话音刚落,寝宫内忽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玉帝手指摩挲着披风上的金线,眼神微凝:“王母娘娘?”他喃喃重复,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总是端坐在瑶池仙宫、眉间满是清冷疏离的身影。
王母娘娘竟然会邀请自己?这怎么可能,王母娘娘可是一直很恨他的,因为他这个凡人,坐上了天帝之位,让昊天再也没有回归天庭的机会了。
天奴小心翼翼地抬头,见玉帝面色莫测,忙趁热打铁:“陛下,依奴才看,这是娘娘在示好啊!”
“示好?”玉帝挑眉,“何以见得?”
“陛下如今威震三界,”天奴弓着背,声音里透着股机灵劲儿,“便是佛门、阐教,都在陛下手中栽了跟头。娘娘虽贵为王母,可在天庭的权柄始终未变……”
他顿了顿,偷瞄玉帝脸色:“如今陛下后宫充盈,天妃们个个贤淑貌美,娘娘怕是担心日后地位不保,这才想拉拢陛下呢。”
玉帝沉默片刻,指尖轻轻叩击着床头的雕花栏杆。不得不说,天奴的话戳中了他的心思——自他自己的孩子归来之后,自己打佛门、压阐教,除了在元始天尊手上,基本上就没有吃过什么亏。
天庭格局早已改天换地,王母娘娘若想稳固地位,的确需要向他示好。
念及此,玉帝嘴角渐渐扬起,沉声道:“不错,分析得有道理。”
“那陛下……”天奴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
“更衣吧。”玉帝掀开被子,龙袍下摆扫过床沿,“对了,把十二也叫上,让他随朕一同前往。”
“奴才遵旨!”天奴忙不迭起身,匆匆退下传旨。
半个时辰后,玉帝身着一袭明黄色天帝龙袍,端坐在鎏金辇驾上。
龙袍上的金线盘龙在阳光下栩栩如生,鳞甲间镶嵌的细碎宝石折射出万千光芒,腰间玉带扣着一枚鸽血红宝石,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辇驾由八名金甲天兵抬着,辇顶的流苏随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金铁之音。
张子羽负手立在辇驾右侧,周身剑气若隐若现,九柄剑虚影在背后凝成淡金色的光轮,每一步踏出,脚下便绽开一朵三寸剑莲,转瞬即逝。他垂眸扫了眼玉帝,见父皇嘴角含笑,显然心情极佳,张子羽的心中不禁暗自琢磨王母娘娘此次邀赏的深意。
一行人行至瑶池入口,只见汉白玉拱门上挂满了粉色的九重葛,藤蔓间点缀着珍珠串成的风铃,微风拂过,发出清越的声响。瑶池水面波光粼粼,中央的白玉亭台被 mist 笼罩,隐约可见亭中摆着雕花鎏金桌案,案上罗列着各色仙果与琼浆。
玉帝抬手示意辇驾停下,在张子羽的搀扶下缓步走下。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想起许久前与王母娘娘共赏瑶池雪景的往事,那时他刚登帝位,王母虽态度疏离,却仍会与他论及天庭政务。如今时移世易,两人竟许久未这般心平气和地共处了。
“父皇请看,娘娘在亭中相候。”张子羽的声音打断了玉帝的思绪。
抬眼望去,果见王母娘娘身着一袭月白色广袖流仙裙,头戴衔珠凤冠,正站在亭前含笑示意。她身后的侍女捧着金丝楠木托盘,盘中各色糕点错落有致,腾腾热气中混着桂花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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