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冷笑嘲讽道“不知我将是林先生第几房”
林世荣忙道“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林家唯一的女主人。”
苏槿不仅有貌又有能力,他真的是爱死了。
苏槿却冷声道“抱歉林先生,我不愿意。”
林世荣终于撕下伪装,冷笑一声:"苏小姐,别给脸不要脸。在鹏城,还没有我林世荣得不到的东西。"
他凑近苏槿耳边,热气喷在她脸上:"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华侨商店待不下去?"
苏槿却平静的很。她知道这不是空话——以林世荣的财力和人脉,确实做得到。
可苏槿已经做好被开除的准备。
友谊宾馆的包厢里,水晶吊灯将琥珀色的酒液映照得如同流动的黄金。
林世荣扯开领带,仰头灌下一杯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
"开除她都不怕。"他烦躁地把酒杯往桌上一顿,"这里又不是港城,我总不能找人将她绑了吧?"
周经理陪着笑给林世荣斟酒:"林老板消消气,小苏这丫头确实不识抬举。不过..."他眼珠转了转,"大陆有句古话,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林世荣眯起醉眼:"什么意思?"
"苏槿再倔,终究是个姑娘家。"周经理压低声音,"她父母要是点头,这事不就成了一半?"
"她父母?"林世荣来了精神,"什么来路?"
周经理凑近几分:"普通工人家庭,父亲在纺织厂看大门,母亲是挡车工。家里还有个弟弟,听说正愁娶媳妇的彩礼钱呢..."
林世荣的眼睛亮了起来,金表在灯下闪过一道刺目的光。
周末,苏槿刚拐进巷子口,就看见一辆锃亮的轿车横在自家门前,邻居们正三三两两探头张望。
指尖骤然发凉,她转身就往巷子深处跑,鞋子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不用看车牌也知道是谁来了——逼婚、囚禁,回去只会是更深的牢笼。
攥紧帆布包带,她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攒了半年的工资足有千把块,足够在远方租个小房子,可这年头哪儿不要介绍信?就算躲到天涯海角,盖着红章的证明也能把她拽回去。
唯有港城——那个不需要介绍信的地方。
她调头跑向工厂宿舍,床铺暗格里的纸币被抖落时发出细碎的响,她全部塞进贴身口袋,布料下的棱角硌得皮肤发疼。
苏槿攥着那叠浸满汗水的钞票,在鹏城港口的阴影里急促地喘息。
货轮底舱腐臭的鱼腥味还在鼻腔里打转,方才蛇头掀开铁板时,她看见挤在污水里的十几个人,像沙丁鱼罐头般叠在一起——有人突然抓住她脚踝,青白的手腕上还戴着劳改农场的编号。
"再加两百,给你个好位置。"蛇头的金牙在月光下闪了闪。
苏槿不怕吃苦,但这种太过危险,若是因为这点事死掉,她还不如嫁给林世荣后面再进行报复。
苏槿后退半步,帆布包撞上身后堆叠的木箱。
集装箱缝隙里漏出几缕灯光,她忽然看清那些木箱上印着"港城永昌贸易"的烫金标,两个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正往卡车里搬货。
"阿妹看什么看?"其中一人甩下烟头。
火星溅到苏槿鞋尖时,她鬼使神差掏出1000钞票:"带我去港城,钱都给你。"喉咙里泛着铁锈味。
男人捻开钞票突然笑了:"够胆。"
他掀开卡车后厢的冷冻柜,三文鱼的冰碴在月光下泛着蓝光,"躺进货缝里,四小时别出声。"
苏槿蜷进腥冷的鱼堆时,听见他们用粤语嘀咕"大陆妹痴线",但脊背贴着的钢板传来引擎震动。
海关探照灯扫过车窗的瞬间,一条冻鱼滑到她耳边。
苏槿死死咬住嘴唇,尝到当年从这具身体醒来时被苏家人压迫时的同样的血腥味
当轮胎碾过柏油路发出轻响,冰化了的血水正渗进她毛衣。
但苏槿在笑,因为港城雨季潮湿的风已经钻进货柜,和鹏城永远带着煤渣味的干燥北风如此不同。
苏槿到达港城时,天刚蒙蒙亮。潮湿的海风裹挟着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街灯还未熄灭,但城市的轮廓已在晨雾中渐渐清晰。
她找了个公共厕所,从帆布包里翻出唯一一套干净衣服换上——浅蓝色的确良衬衫,藏青色长裤,虽然朴素,但胜在整洁。换好衣服后,她摸了摸内衣口袋里的480块钱,深吸一口气,朝最近的银行走去。
她之前打听过,官方的汇率是2毛7换1港币,这样算下来,她大约能换1700多块。银行刚开门,她第一个走进去,用粤语礼貌地说道:“您好,我要换港币。”
柜台小姐抬眼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换不了。”
苏槿一怔,但脸上并未显露慌乱。她微微一笑,点头道:“好的,谢谢。”随即转身离开,步伐不紧不慢,仿佛只是来询问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刚走出银行大门,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便凑了上来,压低声音道:“小姐,港币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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