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洲下值回府,经过正厅时,发现有人在正厅谈话。
“父亲。”司景洲走近,看清了坐在正厅里的另一个人。
“郑太尉。”
“怎么叫得这般生分,你以前可是叫我郑伯的。”郑世昌笑道,“大理寺最近公务繁忙吗?”
司景洲如实道,“不忙。”
“那你什么时候成亲啊,你爹可已经想抱孙子了。”
听到这话,司景洲抬头淡淡地瞟了一眼司正风的脸,对方没有看他,眼神飘忽,小口喝着杯中的茶。
“等兄长成亲后我再考虑。”
“那你也可以先定亲嘛,互相交换一下庚帖,你爹也就心安了。”
司正风轻咳了两声,顶着司景洲的眼神将茶杯放下,“虽说父母命媒妁言,可我也不想逼你,只是,你兄长说你心里有人。”
“那为父也想知道嘛。”
“你也不用觉得顾虑,我们家本就家大业大,不挑门楣,是个好姑娘就成,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啊...还是说,你心里的人是个有夫之妇?”
“父亲!”
眼见司正风越说越离谱,司景洲蹙着眉忍不住打断道,
“你别听兄长胡说,我心里没人。”
这不是明明就有人吗?!
司正风看着他略带愠怒的脸,心想,
他这个儿子太好猜了,平日里总是一副冷冷淡淡无欲无求的模样,一旦表现出与往常不同的情绪,立马就能知道他心里藏了事。
到底是何女子,司正风心里头有些着急,这别家都抱上大胖丫头,大胖小子了,他连个儿媳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聊,我先回屋了。”
司景洲也不管他老父亲是什么想法,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后,就转身离开了正厅。
夜里的风冰凉刺骨,呼啸着穿过寂静的小道,司景洲抬头,发现院门外有一道身影。
“司哥哥...”
杨清梨披着大袄,手里提着灯正站在院门口,也不知她是等了多久,脸蛋被寒风冻得通红。
“你怎么在这?”司景洲问。
“我...我一个人在屋里太闷了,这京城也没几个认识的人,所以...就想来找司哥哥聊聊天。”
“可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就先在这门外等着了。”
司景洲不动声色地皱着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你毕竟是尚未出阁的女子,入外男房内,与礼不合。”
“可我...”杨清梨垂下眼帘,嘴唇轻抿着,似乎有些悲伤。
司景洲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
听到这话,杨清梨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看着司景洲的眼里泛着光。
司景洲随后道,“是我们的疏忽,明日我便差人问问哪家最近有办茶会,我帮你要一张请帖。”
杨清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什么?”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茶会,京城的世家小姐们都爱办这个,你去玩玩吧,也能交到几个知心朋友。”
她想要的是这个吗?!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
杨清梨在心里哀嚎,还没想出什么对策,司景洲就已经越过她进了院子。
把门关上了。
寒风中,杨清梨一个人站在门口,她忽然感觉可笑。
杨清梨是柳家四房柳如音的女儿,虽说是来京城玩,但其中的意思,谁不明白。
她这一趟,就是奔着司景洲来的。
母亲说,司景洲人品好,家世好,长得也好,这种人,可遇不可求,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进了司家,后半生也就不用发愁了。
呵,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怕是猴子捞月,努力半天,也只能捞到一个倒影。
...
司景洲回到屋内后换下外衣,他不打算去膳厅用食了,所以让阿林去膳房帮他取些吃食来。
松了松腰侧的带子,司景洲走到床边打算坐下,发现被子鼓起了一团。
他心中一惊,立马将被子掀开,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裴纪?!”
赵鹿吟睡得正熟,被司景洲一喊,揉了揉眼睛,声音慵懒道,“你回来了?还真晚。”
“不是...你...”司景洲莫名脸热,
“你怎么在我床上?”
“啊?”赵鹿吟眨了眨眼,似乎还没睡醒,一脸茫然,“困了不就得在床上睡吗?”
“可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大概是看见她的脸色有些疲惫,司景洲想起这段日子宫里一直在商议分级提税的事,这个想法据说还是裴纪提出来的。
司家从不钻什么小空子,况且他们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所以这事听听就罢了,也没什么举动。
司景洲在床边坐下,语气放轻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你,上次那样是什么意思?”
但其实赵鹿吟来找他,是想问他是不是倾慕詹家二小姐。
这几天,司陆河一直在打听冬至宴有哪家小姐出去,还问到了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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