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江遇的目光落在柚子身上,见柚子露出的胳膊腿上有多处擦伤,小小的脚掌又包扎着纱布,纱布上浸着或深或浅的血迹,江遇的目光瞬间刺痛起来。
“柚子,你受伤了?”
“……”柚子没有回答。
她气乎乎地瞪了江遇一眼。
随即紧紧抱着林听的脖子,“妈妈,他要把柚子送到国外去,要让柚子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似乎怕和妈妈分开,柚子抱着林听脖子的力道,特别紧。
林听能够感觉到柚子的害怕和恐慌。
她轻拍着柚子的后背,“别怕,妈妈在,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软软萌萌的柚子,身体崩得很紧。
看向江遇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
只要有江遇在,柚子就不可能不害怕。
这时,江遇难过又内疚道,“柚子,对不起,叔叔应该先和你商量。”
有些话,林听不想让柚子听见。
她把柚子把回屋子里的沙发上,“柚子,妈妈和那个人说两句话,你在这里等我。”
“妈妈。”小小的手,紧紧拉住她的衣服一脚。
她轻抚柚子的脑袋,温柔地安慰着,“放心,妈妈让那个人走,妈妈很快解决。”
江遇站在门口,林听走过去后冷声道,“出来说。”
然后轻轻掩了房门。
江遇还是昨天那身装着。
临近夏天了,他身上的那股汗臭味更加明显。
从搜索到现在,他大概一次澡也没有洗过,一直都在寻找柚子的路上。
不难看出,这三四天他又累又疲惫,却一直强撑着。
青黑色的胡茬见证了这三四日来,他对柚子的关怀和担心。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是他把柚子弄丢的。
林听不知道当江遇有一天真正知道,柚子确实是他的亲生女儿时,他会不会后悔他这些年来的所做所为。
她大概是等不了那一天了。
眼见着江遇对柚子有了感情,林听却一点也不稀罕他这份迟来的,冥冥之中的父爱。
“江遇,我们好好聊一聊。”
狭窄的出租屋过道里,江遇矜贵挺拔的身影里,带着几丝幽冷。
他开口时,答得风马牛不相及,“柚子找到了,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你以为你是谁?”林听反问。
一句话,问得江遇哑口无言,“……”
沉默几秒钟,江遇用商量的口吻对林听说,“林听,既然你准备把柚子送给别人收养,为什么收养人不能是我?”
林听应声,“这正是我要跟你聊的话题。江遇,看在过去我们相爱过,看在我也是黄花大闺女就跟了你的份上,你能不能放过我?放过柚子?我不希望柚子跟着你生活,你成全我,行吗?”
“我们相爱过吗?”江遇抓住她话语里的一些字眼,一声嗤笑。
笑声中,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
不知道他是在嘲讽她,还是在嘲讽他自己。
他又问,“你爱过我?”
“江遇,你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江遇再次哑口无言。
他回归正题,“柚子伤得严重吗?”
林听应声,“谢谢关心,都是些皮外伤。柚子从小跟着我在监狱里生活,她比寻常孩子坚强许多倍。你不用担心。”
监狱里母女俩的生活,江遇不敢想象。
那么小的柚子,是如何适应的?
江遇拉回正题,“我想给柚子治疗耳朵,专家我已经联系好了……”
“不必了。”林听斩钉截铁,“如果柚子的耳朵有希望治愈,以后我会拜托律风带柚子去治疗。”
律风!
叫得多亲热。
而她,只会亲疏立见地叫他江先生。
心中的妒意,让江遇失了理智。
他酸溜溜又冷冰冰道,“林听,你在床上也是这么叫宋律风的吗?还是叫他亲爱的?老公?”
原本林听是想和江遇好好聊一聊的。
显然这话题没法继续。
一次次的屈辱,她早就不在乎了。
可是心还是会难受。
她可笑地勾了勾唇角,随即挺直胸脯,堂堂正正道,“对!”
爱怎么误会怎么误会吧。
误会了更好。
她也不需要在江遇面前,再去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过去的感情她只当是喂了狗。
她平静道,“江遇,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么浪,我就是这么骚,我睡完你又睡周自衡,现在又和宋律风睡在了一起。不过郑辉那个王八蛋,我可没睡过。因为他的颜值没有长在我的审美上。我要睡就要睡长得又帅,功夫又好的男人。”
长得又帅,功夫又好的男人?
过去同居的日子,林听总是会夸他,说他长得又帅,功夫又好。
尤其是他们做完那种事情的时候,她喜欢躺在他的胸膛,调戏他。
往往这个时候,他会反过来调戏她,收拾她,直到把她收拾得在他身下哭唧唧地叫个不停为止。
闪回的记忆再也不甜。
那记忆反而是一把屈辱的巨刀,用力地砍在江遇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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