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的耳根红得几乎透明,手指在陈恪掌心掐了又掐,却始终没舍得用力。
王氏早已在偏厅等候,见二人进来,连忙起身。她今日特意穿了件崭新的靛蓝色褙子,发髻梳得整整齐齐,连常年操劳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娘。"陈恪拉着常乐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儿子带媳妇来给您请安。"
常乐也跟着行礼,声音甜软:"儿媳拜见娘亲。"
王氏眼眶一热,连忙扶起二人:"快起来,快起来!"她拉着常乐的手上下打量,越看越欢喜,"乐丫头...不,现在该叫媳妇了,昨夜休息得可好?"
常乐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陈恪干咳一声解围:"娘,乐儿给您带了礼物。"
王氏会意,也不点破,只是笑眯眯地从腕上褪下一只镯子:"这是恪儿祖母传给我的,如今该给你了。"
常乐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这太贵重了,儿媳不能..."
"拿着。"王氏不由分说地给她戴上,"你是个好孩子,恪儿有福气。"说着抹了抹眼角,"他爹要是能看到这一天..."
陈恪喉头发紧,上前一步搂住母亲的肩膀。
常乐见状,也红着眼眶依偎过去。三人静静相拥,晨光透过窗棂,将他们的影子融在一起。
早膳摆上来时,常乐已经放松了许多。
她小口喝着莲子羹,时不时给王氏夹菜,婆媳俩聊得热络。
陈恪在一旁看着,胸口涨得发疼——他从未想过,那个会往他裤裆里塞青蛙的小魔头,有一天会这样温柔地喊他母亲"娘亲"。
"按规矩,三日后要回门。"王氏提醒道,"虽然乐儿家就在侯府,但礼数不能少。"
常乐闻言,手中的筷子顿了顿。
回门意味着又要经历一堆繁文缛节,而她现在的腰腿...
陈恪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适,在桌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心,一切从简。"
常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却在瞥见他领口若隐若现的红痕时,又羞又恼地别过脸去。
陈恪顺着她的目光低头,顿时了然,故意夸张地"嘶"了一声:"娘子手下留情啊。"
"活该!"常乐小声啐道,却在桌下与他十指相扣。
早膳后,王氏体谅地让二人回去休息。
回廊上,常乐终于撑不住了,整个人挂在陈恪臂弯里,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都怪你..."她小声抱怨,却掩不住语气中的甜蜜。
陈恪轻笑,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常乐惊呼一声,慌忙环住他的脖子:"放我下来!被人看见..."
"看见又如何?"陈恪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我抱自己娘子,天经地义。"
常乐还要争辩,却被他稳稳当当的步伐晃得昏昏欲睡。
昨夜几乎没合眼,此刻阳光暖融融的,陈恪的怀抱又那么踏实...
待回到房中,常乐已经半梦半醒。
陈恪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在榻上,正要起身,却被她拽住衣袖。
"别走..."常乐迷迷糊糊地咕哝,"陪我一会儿..."
陈恪心头一软,和衣躺下,将她搂进怀里。
常乐像只餍足的猫儿般蹭了蹭,很快呼吸均匀。
窗外,初夏的风拂过石榴花,几片绯红的花瓣飘落在窗台上。陈恪轻轻抚过妻子散落的青丝,突然想起知乎上那个问题:《人生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
他低头看着常乐恬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此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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