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单独说吗?”她实在做不到当着裴大娘的面,说那些事情。
“嗯。”
裴言礼低应了声,引着李思思来到他的屋里。
“说吧!”
李思思看着他此时冷肃模样,就好像回到了初识的时候。
她还只是他的下属,每次面对他,也是现在这样,不自觉紧张小心。
后来,自从那次醉酒之后,裴言礼的态度就变得温柔许多。
如今,再次面对这样气势凌厉的裴言礼,李思思有些委屈和久违的陌生感。
她声音很低,带着谨慎小心地直白道:“昨天我脖子上的红印你看到了吧?那是因为萧云宸中了赛神仙的毒,毒瘾发作才弄出来的,后来我给他吃了解药,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李思思除了坚决不能交代的事情以外,基本上将昨天的事情都解释清楚。
最后,她抬着期盼的眸子看着面色有些缓和的男人。
“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觉得我从前的事情让你不能接受,那我……”
她低着头,眼眶通红,哽咽道:“那我们以后就当普通朋友吧!”
气氛沉默一瞬,裴言礼忽然问:“消下去了?”
“什么?”李思思抬头疑惑看他。
却见裴言礼抬手抚上她脖颈处的红印位置,声音低沉:“脖子上的印记,今日看不出来。”
李思思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吭声。
其实,是她用粉底遮住了,她总不能顶着那玩意到处跑。
裴言礼拇指摩挲着那处,引得李思思瑟缩了下。
他又俯身凑近。
李思思茫然看着他越凑越近,棱角分明的脸庞不断放大,冷厉的眸子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紧张得心脏“砰!砰!砰!”直跳,双手不自觉紧紧攥着身侧衣角,闭上眼睛。
裴言礼见她紧闭双目,一副明知他的动作而愿意接受的模样,眸光倏然一冷。
站直身体,气息不稳的沉默着。
待李思思睁眼茫然看着他时,才道:“我已经知晓昨日误会,你和萧兄的事情,我心中确实介意。”
但他不甘心放弃,又气恼自己为何还是不甘心放弃。
二十多年,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日思夜想,为了得到她,做出许多自己从前鄙夷不屑的手段。
可如今,他介怀心中的姑娘究竟是否如他心中那般模样?
“思思,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慎重思虑。”
“好,你慢慢考虑。”李思思茫然的眸光一点点冷静下来,刚刚被他挑起的心绪也渐渐归于平静。
“时间不早,我也该去府衙了。”李思思朝他行了个同僚之间的道别礼,转身离开。
路过门口,看到裴大娘手上挎着菜篮子站在那里,菜篮子里空空如也。
李思思张了张口,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如今的裴大娘,只道了声别后离裴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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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萧云聿坐在自己营帐的桌旁,看着满桌子自己的书信,都是刚被娘子退回来的。
皱着眉不解:“你说我家念念是什么意思?让我把情诗都翻译成对话?还让我写直白直接点?”
齐恒在一旁接话道:“我就说让你不要秀文采吧?你又不是萧云宸,写诗又不是你强项,现在被人家姑娘嫌弃了吧?”
“不可能!”萧云聿当即否定他这话,“我这诗写得真情实感,一首诗写了好多个相思,足以见得我对她的相思之情。”
齐恒指着李念回的那封信:“你看看人家回你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才是好诗!”
萧云聿看着李念端正秀丽的字迹回给他的信,忽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他指着李念回给他的几句简单的话:“你看啊,若是像这样写家书,就会有种对方近在咫尺同你交谈的感觉,但是情诗就没有,它太文雅。所以娘子的意思是让我以平常口吻回信,她才能感觉我就在她身边一般。”
萧云聿一边将桌上书信收好,一边撵人:“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写信了。”
其他人闻言离开了,齐恒却不走。
“你打算怎么写?我再帮你参谋参谋。”
萧云聿斜了他一眼:“非礼勿视,这是我同念念的私话,你出去。”
齐恒不服道:“那你之前写情诗,不都是我帮你参谋的?”
“那不一样,现在我要写的话……”萧云聿挑了下,勾唇得瑟道:“都是不能被外人知晓的情话。”
齐恒撇着嘴看他,见他又不满看自己一眼,这才不屑离开。
哼,不就是有相好了么?他这就写封家书,让家人帮他物色一个。
待这次回京,他定要娶媳妇!
萧云聿先是认真将之前的情诗都翻译出来。
别以为他不知道,娘子最后那句,不就是在嘲讽他情诗写得不好么?
某人悔得磨牙,早知会有今日,他当初读书时候就认真点,不去街头巷尾和那帮人打架了。
西北的秋冬极少下雨,日日阳光明媚,寒风冷冽,吹的军营里沙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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