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冲向大殿外,身后传来引线燃烧的次次声。
沈玉瑾最后一个冲出,殿门在她身后轰然倒塌的瞬间,一声巨响震彻云霄。
地动山摇间,太庙主殿轰然坍塌,烟尘四起。
沈玉瑶被气浪掀翻,铁穆耳一把将她护在身下,碎石如雨点般砸在他背上。
“蓄水池闸门被炸开了!”铁穆耳指着远处汹涌而来的水流。
浑浊的洪水裹胁着碎木砖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过台阶。
谢云舒当机立断:“上钟楼!”
四人奋力爬上太庙的最高点钟楼。
水位迅速上涨,转眼已淹没太庙的屋顶。
沈玉瑾望着已成汪洋的太庙,脸色煞白:“京城的百姓,要遭难了。”
沈玉瑶突然指向远方:“看!”
京城方向,玄甲军正在用沙袋筑起防线,数十艘小船正划向太庙。
铁穆耳却盯着水面:“日影呢?”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日影竟泅水追来,手中弓箭直指谢云舒心口。
“陛下小心!”
沈玉瑾纵身一扑,利箭深深扎入她的肩膀。
谢云舒暴怒,抓起钟楼上的铜钟奋力掷出,重达百斤的铜钟将日影整个人沉沉砸入水中。
黎明时分,洪水终于退去。
玄甲军在太庙废墟中找到了日影的尸体,以及三十多名叛军的尸首。
谢云舒站在太庙残垣前,对赶来的大臣们下令:“即日起,六部官员全部重新核查身份。工部立即修复太庙,礼部准备祭天仪式。”
沈玉瑶为沈玉瑾包扎伤口,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你应该多爱惜自己一点,别老为了个男人……”
沈玉瑶虚弱地笑笑:“陛下安危要紧。”
她突然压低声音,“玉瑶,我在太医院发现……”
铁穆耳站在一旁,眼眸中情绪复杂。
他忽然神色凝重:“谢云舒,我想请你帮忙彻查北狄境内可能潜伏的东林余党。叶轻臣既能把手伸进大圣皇宫,北狄王宫恐怕也……”
他和沈玉瑶离开北狄那么长时间,不能不担心回去后即将面临的情况。
谢云舒点头:“我答应你。你与玉瑶先养伤,待伤势痊愈我和玉瑾带玄甲军随你们回北狄相助。”
三个月后,北狄王城银装素裹。
谢云舒与沈玉瑾率领三千玄甲军,护送着铁穆耳与伤势初愈的沈玉瑶返程。
车队缓缓驶入王城时,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迎接的百姓。
“终于回家了。”沈玉瑶透过马车窗帘,望着熟悉的街道轻声道。
她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但铁穆耳仍坚持让她乘坐马车。
铁穆耳骑马来到车旁,深色的眼眸中满是温柔:“王宫已经准备好了宴席,我已飞鸽传书,嘱咐巫医炖好药膳给你补身子。”
当夜,北狄王宫灯火通明。
宴席上,谢云舒取出一个锦盒:“这是从叶轻臣余党身上搜到的名册。”他压低声音,“上面记载了潜伏在北狄的七名东林余党。”
铁穆耳展开名册,脸色骤变:“右丞阿巴亥,大将军达鲁……”他的手指微微发抖,“还有我的侍卫统领巴图?”
沈玉瑾轻轻放下酒杯:“不急,我们设个局,将他们一网打尽。”
三日后,北狄王宫突然传出可汗铁穆耳遇刺的消息。
七位重臣被紧急召入宫中,其中三人神色有异,在等候时频频交换眼色。
寝殿内,铁穆耳“虚弱”地躺在榻上。当三位大臣靠近时,他突然坐起,一把扣住右丞阿巴亥的手腕:“右相,别来无恙?”
埋伏的玄甲军立即现身。
沈玉瑾取出特制的迷香,轻轻一吹,三人顿时手脚发软。
“这是改良过的迷香,可使人昏睡一个昼夜。”
沈玉瑶从屏风后走出,肩上披着铁穆耳的狼裘,“还是玉瑾有办法。”
审讯持续了三天三夜。
最终,潜伏在北狄数年的东林余党被连根拔起。
让所有人震惊的是,他们竟计划在下个月的祭天大典上毒杀铁穆耳和沈玉瑶。
次年开春,沈玉瑾和谢云舒收到北狄王宫传来喜讯。
沈玉瑶诞下一对龙凤胎。
铁穆耳喜极而泣,当即宣布大赦天下。
谢云舒与沈玉瑾随即带着厚礼前来探望。
沈玉瑾抱着小公主爱不释手:“这孩子眼睛像玉瑶,鼻子像可汗。”
“妹妹若是喜欢,不如多住些时日。”沈玉瑶浅浅一笑,模样比从前更加温柔可人。“正好帮我看看这两个淘气鬼。”
谢云舒与铁穆耳并肩站在廊下,望着庭院中嬉戏的孩童。
“想不到我们会有今天。”铁穆耳感慨道。
谢云舒拍拍他的肩:“这才是开始。往后每年,我们都要这样相聚。”
五年后,大圣与北狄交界之处新建了一座城池——永安城。
这是两国共同建造的贸易之都,城内设有联合衙门,由两国共同治理。
十年之后,永安城已成为连接大圣和北狄的繁华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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