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日军司令部内,山本太君正擦拭着他那把祖传的武士刀。刀身寒光凛冽,映照出他阴鸷的面容。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一个日军士兵慌张地跑进来,"保安团周团长求见,说有紧急军情!"
山本眉头一皱,刀尖轻点地面:"让他进来。"
周富贵几乎是跌进来的,他满头大汗,保安团长的制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帽子都戴歪了。一进门就"扑通"跪倒在地:"太、太君!出大事了!"
"八嘎!慌什么!"山本厉声喝道,"站起来说话!"
周富贵颤抖着爬起来,却不敢直视山本的眼睛:"太君...您侄子...小野太君他..."
山本手中的武士刀突然停住了:"小野怎么了?"
"小野太君...在老王庄...被一群暴民..."周富贵咽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小,"被乱刀砍死了...同行的皇军也都..."
"纳尼?!"山本猛地站起,刀尖直指周富贵喉咙,"你再说一遍!"
周富贵吓得连连后退,后背抵在墙上:"是、是真的!我爹...不,周扒皮派人送来的消息...说小野太君死状极惨...被砍了几百刀...头都被砍下来了...其他皇军也都...尸体被扒光衣服扔在山里喂狼..."
"砰!"山本的武士刀狠狠劈在桌角,上好的红木桌被削去一大块。他的脸扭曲得可怕,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
"老王庄...杨明轩..."山本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要血洗整个村子!鸡犬不留!"
周富贵赶紧附和:"对!对!太君英明!那杨明轩实在可恶,我爹...不,周扒皮也被他们..."
山本根本没听周富贵的絮叨,大步走向地图:"立刻集合你的保安团!一本!"
一个精瘦的日军军官应声而入:"嗨咿!"
"你带一个中队,和周桑一起前往老王庄。"山本的手指在地图上狠狠戳着,"我要杨明轩的人头!要整个村子为小野陪葬!"
一本中队长九十度鞠躬:"嗨咿!保证完成任务!"
"回来后,重重有赏!"山本补充道,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不到两小时,县城大门洞开。几百名保安团"二狗子"打头阵,后面跟着二百多名全副武装的日军士兵,浩浩荡荡向老王庄方向开去。周富贵骑在马上,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他终于能替父亲报仇了。
与此同时,老王庄内却是一片忙碌景象。
"快!能带走的都带上,不能带的就别要了!"杨明轩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指挥着,"老人孩子先走,妇女跟上,青壮年断后!"
村民们扶老携幼,背着简单的行李向深山转移。但仍有部分人舍不得离开。
"杨队长,咱家的猪刚下崽,这一走..."一个老汉蹲在自家门前抽旱烟。
"老李叔,命重要还是猪重要?"王二波急得直跺脚,"鬼子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另一个中年妇女抱着门框哭喊:"我男人留下的房子啊!这一走,回来怕是连片瓦都不剩了!"
杨明轩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乡亲们,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鬼子这次来势汹汹,我们虽然会尽力阻击,但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房子没了可以再盖,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几个犹豫的村民终于开始收拾东西。
村长走过来低声道:"明轩,还有二十多户死活不肯走,说相信你们能打退鬼子..."
杨明轩眉头紧锁:"那就只能尽量在村外阻击了。二波,集合血狼特战队!"
半小时后,在距离老王庄五里地的骆驼峰,杨明轩正带着队员们勘察地形。这骆驼峰名副其实,两座高山中间夹着一条长约三百米的峡谷,活像骆驼的两个驼峰。
"这地方太适合打埋伏了!"二狗子兴奋地说,"两边山上埋伏,鬼子一进来,咱们就..."
"闭嘴!"杨明轩突然喝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好了,一队埋伏在左边山上,二队在右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
队员们迅速按照部署就位。杨明轩趴在一块岩石后,眼睛死死盯着峡谷入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渐渐升高。
"明轩哥,鬼子真会来吗?"陈嘉硕小声问,他是队里唯一会日语的。
杨明轩头也不回:"周扒皮临死前说的话不是假的。咱们已经转移了大部分乡亲,不是在这逗你们玩。"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柱子、王二波和王三柏三人竟然擅自跑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杨明轩怒目而视,"谁让你们离开埋伏位置的!"
柱子挠挠头:"明轩哥,我们想..."
"想什么想!"杨明轩压低声音训斥,"战场抗命,是要掉脑袋的!现在立刻回去,听口令行事,否则严惩不贷!"
三人灰溜溜地回到各自位置。杨明轩看了看怀表——上午十一点。按照日军的行军速度,应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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