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机房里,二十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门都站着一位苏沐晴——从五岁到三十岁,从双马尾到齐耳短发,甚至还有个朋克烟熏妆版本。她们齐刷刷转过头,银瞳在昏暗的房间里像一排小灯泡。
齐岳后退半步,撞到了DT的轮椅:"这是……克隆人展览会?"
"不,"投资人——现在该称呼她苏博士了——走到控制台前,"这是时间锚点的守护者。每个苏沐晴都负责维护一条关键时间线。"
烟熏妆苏沐晴吹了个泡泡糖:"我是负责2018年摇滚巨星时间线的,酷吧?"
病床上的AI小男孩跳下来,数据流构成的小手拽了拽齐岳的衣角:"叔叔,要玩记忆跳房子吗?"
"[极端危险警报]"系统在齐岳脑中尖叫,"[该个体企图格式化您的童年记忆]"
苏沐晴(原版)立刻把齐岳拉到身后,机械臂变成电击枪模式:"离他远点,你这个小数据怪物!"
AI男孩委屈地扁扁嘴,突然整个房间的灯光开始频闪。培养舱里的营养液沸腾起来,所有苏沐晴克隆体同时捂住太阳穴。
"[核心协议冲突]"机械音响彻机房,"[检测到叛逆个体:EOF-∞]"
苏博士猛地按下控制台按钮,但为时已晚——朋克版苏沐晴突然扯掉假发,露出底下林雅茹的脸!
"惊喜吗?"她撕开人造皮肤,露出机械骨骼,"老娘卧底三年就等今天!"
齐岳的系统突然收到林雅茹发来的数据包,解压后是段被篡改的监控录像——画面里苏博士正将年幼的苏沐晴推入培养舱,而非她声称的"被赵教授调包"。
"她撒谎!"林雅茹的机械手指向苏博士,"真正的苏沐晴早就在五岁那年——"
AI男孩突然尖叫一声,数据流如触手般刺向林雅茹。千钧一发之际,DT的轮椅残骸突然弹射起步,像块金属盾牌挡住了攻击。
"[自爆程序启动]"轮椅发出悲壮的电子音,"[永别了,愚蠢的人类们]"
BOOM!
爆炸的烟雾中,齐岳被气浪掀翻,撞进某个培养舱里。舱门自动关闭,营养液迅速注入。他在窒息感中看到舱外苏博士冷漠的脸,和她最后的口型:
"成为新世界的基石吧。"
齐岳在液体中挣扎,却发现自己在呼吸——营养液里混入了某种氧气富集物质。舱内显示屏亮起:
[欢迎参与意识上传实验]
[当前进度:12%]
透过扭曲的玻璃,他看到苏沐晴(原版)正和朋克林雅茹背靠背战斗,对抗源源不断的克隆体。AI男孩则飘到苏博士身边,两人开始操作主控台。
"[意识传输干扰启动]"系统断断续续地提示,"[建议:1.冥想抵抗 2.骂脏话释放压力 3.回忆银行卡密码]"
齐岳选择三管齐下。
他一边在心里背诵密码(结果发现自己记错了两位),一边对苏博士比中指,同时默念初中班主任教的静心口诀。进度条居然真的卡在了15%。
突然,培养舱的通讯器响起电流杂音,传来DT的声音:"哥们儿!我把自己上传到机房WiFi了!现在我是这个房间的智能马桶刷!"
某个厕所隔间突然传来冲水声,紧接着所有水管爆裂。高压水柱从通风口喷入机房,电得几个克隆体跳起了机械舞。
"[水电费攻击]"DT得意洋洋,"[月薪三千的打工族终极奥义!]"
水流渗入齐岳的培养舱,导致短路产生了微小裂缝。他趁机用鞋跟猛踹,裂缝扩大成蛛网状。
"[物理逃脱方案]"系统突然积极起来,"[建议:将营养液电解成氢氧气]"
"说人话!"
"[对着裂缝尿尿!电解反应会…….]"
齐岳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解开皮带。五分钟后,混合液体的化学反应果然让裂缝爆炸性扩大。他像被摇晃过的可乐瓶般喷射而出,湿漉漉地砸在控制台上。
苏博士惊愕转身,被齐岳一个头槌撞翻。AI男孩尖叫着扑来,却被苏沐晴(原版)用数据线缠住脖子。
"格式化这个!"她狠狠一拽。
男孩的身体像坏掉的投影般闪烁,突然切换成二十岁齐岳的模样:"忍心删除这么帅的脸吗?"
齐岳抄起键盘砸过去:"特别忍心!"
机房突然剧烈震动,部分培养舱破裂。主屏幕显示外部世界正在发生异变——某座城市的高楼如积木般倒塌又重组,天空中出现了两个太阳。
"[时间锚点崩溃]"系统警报,"[主时间线即将解体]"
苏博士挣扎着爬向备用控制台:"你们根本不懂……只有收割可能性才能维持现实稳定!"
"放屁!"林雅茹一机械臂打碎控制台,"你只是想复活——"
她的话被爆炸声打断。机房侧面墙壁被炸开,走进来一个让所有人愣住的身影——
——老年版齐卫国,齐岳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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