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跄的起身,抿了抿苍白的唇,“我去偏殿看看。”
岑尔容看着温宴伶远去的背影,擦了擦眼泪,继续修行。
师尊陷入昏迷,师兄一个顶两个在外做任务忙得团团转。
师弟尚未修行,她要更努力才行,她要强大起来。
温宴伶刚到偏殿,便一头栽倒在地。
……
梦里,他又回到了剑宗。
他在一处溶洞内被一群人暴打了一顿,像丢垃圾般丢到了溶洞深处。
“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抢吃的?”
“哈哈哈哈我说也是,一条狗,吃屎去吧。”
“都到思过涯了,知道大家都被封了灵气,不躲着我们,还敢舔着脸来要东西吃,我该说他天真呢还是说他蠢呢?”
身体传来的剧痛跟毒素混杂在一起,几乎让他痛不欲生。
好痛。
好想死。
是不是死了就不用这么痛了?
不,不不。
他不能死,师尊,师尊还没醒。
师尊……
温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伴随着剧痛而来的是滔天的恨意!
恨命运不公!
恨这所谓的名门正派道貌岸然!
恨“他”明明什么错都没犯,却要被他们任意欺凌!
待在这剑宗还不如待在外面,“他”明明都逃出去了,为什么又被抓回来?
温宴伶猛的警觉起来,这不是他的怨恨,这是梦中“他”的怨恨。
已经了解过魔族的温宴伶无比清楚的知道这是“他”要入魔的征兆。
不!不行!
他想制止,但怎么也动不了。
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被百般欺凌的场景。
幼时的孤苦无助,啃树皮吃野草,跟野狗抢食被野兽当做食物追逐。
少年时被同门拳打脚踢,任意欺辱,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饿,旧伤混着新伤,多少个日日夜夜痛不欲生的苦熬?
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
这就是所谓的剑宗?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温宴伶被这股怨气这股恨意牵着扯着,他想挣脱他想反抗,但被毒素折磨到奄奄一息的神魂只能眼睁睁看着。
滔天的魔气将思过涯淹没,刚刚还对“他”拳打脚踢的同门瞬间被吸成白骨。
“他”破门而出。
皮包骨头,满身泥泞伤痕的身影被魔气托至半空。
“逆徒!”
一道熟悉的嗓音落在耳边。
温宴伶抬头去看,赫然是一身仙风道骨的秦笙笙。
不,温宴伶面露迷茫,这不是师尊。
他盯着秦笙笙,只觉得一股荒诞感袭上心头。
这不是师尊。
这是谁?
他的师尊呢!
他的师尊呢!
他的神魂开始发狂,梦中的对峙仍在继续。
“温宴伶”在瞧见秦笙笙的一刹那便欲离开,却被四长老截住去路。
九大长老将他团团围住。
“入魔了。”
他们七嘴八舌。
“本尊早就料到他会入魔。”
“本尊也是。”
“果然,身上带着魔族的血脉入魔是早晚的事情。”
“跟他那个爹一样,都是死不足惜的魔族!”
怨气溢满四肢百骸,什么叫早就料到“他”会入魔?
什么叫带着魔族的血脉入魔是早晚的事情?
明明“他”是被逼的!
什么魔什么仙!?
如果入魔能吃饱饭能睡好觉!
如果入魔能不被别人任意欺负!
入魔有什么不好?
入魔有什么不好!!!
“温宴伶”一阵嘶吼,似要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宣泄而出。
“温宴伶,你太让为师失望了,”秦笙笙一脸冷漠,“冥顽不灵!”
闭嘴!你这个冒牌货!
四长老接话:“还跟这个魔族说什么?今天定要让他喋血在此!”
剑光如电,眨眼便击穿“温宴伶”胸膛。
又一股新的疼痛让他神魂清醒了些。
他奄奄一息,这是梦,这是梦,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他”动了,魔气如潮水涌开,“他”毫不避讳锋利的剑芒,凭着心意乱拳打向四长老。
拼着不要命的架势,逮着一个人打,终于打破了一个缺口,浑身沥血的逃出剑宗。
“温宴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秦笙笙长剑染血,被甩在身后。
“他”身上大半伤势都是拜秦笙笙所赐。
不,她不是师尊!
她是一个冒牌货!
师尊不会这么对他的!
师尊不会……
师尊真的不会吗?
自己如果入魔了师尊真的不会这么对他吗?
痛苦,太痛苦了。
温宴伶挣扎着想从梦中苏醒,却被死死的按在如沼泽般窒息的梦里。
魔族传承锁打开后,他一步一步变得更加强大,他开始在暗中狩猎剑宗的弟子。
凡是欺负过他的,都被他亲手斩杀。
就连外出历练的仲佐跟岑尔容也没逃过。
他将仲佐跟岑尔容的尸体丢到剑宗大门口,带着报复的快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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