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眼的白光刺痛大块头的眼睛,熙熙攘攘的喧杂声冲进他的耳朵,他无力地睁开眼睛,不争气地笑着哭起来:“老子出来了!老子出来了!”。他抬起头,寻找陈槐的身影,后背的重量提示他还有没完成的任务。
转瞬听到陈槐的声音:“你有治疗的药吗,给张露喂点。”
没有了绳索的束缚,张露歪着身子躺在大块头身上,此时的她似乎察觉到已经脱离了危险,知觉回拢,她缓缓睁开眼睛,腰部的疼痛和腿部的血液流动,让她感觉到自己再一次活了过来,看来是刚才被用力甩到地上,神经摔麻了。现在身体的情况正逐渐恢复,麻木感消失了。
张露右手撑着后腰,哆哆嗦嗦站起来,被变得有眼力见的大块头立马扶住。
“陈槐,你救了我?”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哭腔。陈槐最是不擅长安抚别人的情绪,而且一报还一报,他和张露之间平了,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是你的鞭子。”
陈槐掏出九节鞭递给张露,然而张露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她的眸光晶莹闪烁,无声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
陈槐见张露丝毫不动,干脆把鞭子放在地上,扭头就走。
现在绿色的门已经通关了,还剩六关,去哪一关呢?陈槐正在琢磨,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哟,开窍了?还会把女孩子弄哭了。”
余千岁一副看戏的神情,他双手交叉,徐徐向陈槐走近,虽是开玩笑,可目光却一点儿玩笑的意思也没有,狭长上挑的眸子里,充满了雪地寒天的冰冷。余千岁上下扫视流泪的张露和一身狼藉的大块头,随即把目光重新落在陈槐身上。
陈槐被他这种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他总觉得余千岁的话里有话,可他又听不出第二层含义。陈槐皱起眉头,手指弯曲刮了刮鼻子,开口问道:“你看了多久?看到什么了?”
“从你把人家弄哭的时候就开始看了,啧啧啧,这才多大一会儿啊,你就令我刮目相看。”
好嘛,陈槐总算听出来了余千岁的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他越发困惑,自己哪儿得罪这尊佛了,闯关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说话这么令人生气。
“我没有,你别乱说。”
“哟,还维护上了。”
陈槐自知论嘴皮子不是余千岁的对手,余千岁上下两瓣嘴一张一合,总是能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陈槐深吸一口气,按照他的思维逻辑来考虑这件事情,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余千岁闯关的时候肯定遇到麻烦了,不然肯定不会这样。
陈槐迎上余千岁戏谑的目光,认真的问他:“你受伤了?”
这下给余千岁整不会了,陈槐到底什么脑回路,而且看样子一点儿也不像讽刺他啊。
“没有啊,我可好着呢。”
“那你是遇到麻烦了?”
“也没有啊。”
陈槐歪着脑袋问他,更加困惑道:“那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行了吧。”
“哦。”
很好,余千岁被噎地差点一口气堵在喉咙喘不上来,他真是想给陈槐鼓鼓掌,光凭陈槐这与众不同的交流脑回路,他就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物。
余千岁径直穿过陈槐身侧,走到一旁盘腿坐起来。
大块头和张露此时尴尬不已,怎么感觉那个白头发的男人在冲陈槐说的气话里,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他们耳朵出问题了,还是眼睛出问题了。
见此情况,张露吸鼻子擦眼泪,弯腰捡起九节鞭,向陈槐和大块头道谢后,赶忙到一边歇着去了。无论她多么想在里界这个地方交朋友,陈槐也不是她能结交上的。
就论刚才,那两人之间自带结界一样,完全不顾他们在一旁。还有那个白头发的,她隐约记得之前参加的副本里,好像有这么个人,叫什么她忘了。不过这人的眼神在看她时,写满了傲慢与警示。
她读不懂那双眼睛的含义,但她能做的就是远离,不再抱着交友的想法去靠近陈槐。
“姐,你去哪儿啊,等等我。”
大块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张露身后,消失在了余千岁的视野中。
“铃铃铃……”
视频通话的邀约铃声响起,陈槐双击镯线,就看到吴期乐滋滋咧着大白牙在镜头那端:“陈哥、余哥,你俩什么进展呐?”
余千岁干脆地说:“没进展。”说完瞥了一眼站在他一米之外的陈槐。
“啊,我都闯了两关了,你们俩一关都没结束?”
余千岁一张冷脸转瞬即逝,他的思绪什么时候受别人影响了,他清清嗓音,“我闯了一关。”
陈槐接话说道:“我也是。”
吴期乐呵呵地说:“那你俩还说没进展,怎么个事儿啊~看你们一个两个面色不佳啊。”
余千岁怼他:“你有事吗?”
“没事还不能联系你们啦?我可太想你们俩了,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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