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外来的吧?不懂永夜镇的规矩,我不怪你。但是我既然提醒你们了,你这兄弟却不懂事,非要和我比划两下子。”
“你们上赶着找打,我很乐意奉陪。”
吴期伸长脖子就要往前冲,急忙被擎风拉住衣服叫了回来。
“不好意思啊,我兄弟给您添麻烦了,不劳您费心,我这就带他走。”
吴期刚要继续说,嘴巴立马被擎风捂住,拽着他往回拖。
“放……放手!”吴期哼哧哼哧地喘气,十分不悦。
“那个屠夫一看就是花架子,我肯定能打赢他。”擎风捏住吴期的脖子,“老实点儿,让你去打探有用的消息,不是让你去跟别人干架。”
“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吴期大脑一片空白,他还没问两句呢,就被那个人制止。他心中郁闷,干脆一屁股盘腿坐在青石板上,右手撑在膝盖上拄着脸,“不行,我再去一趟!”
“别去了。等会儿人散了,我们再过去。”
“而且也不是没探听出消息,你忘了他说,那个男孩是山童。”
“对啊!”
吴期顿时想起来了,他激动地看向擎风,“没错,就是山童。不能和山童说话,会坏了永夜镇的规矩,看来我们得从山童下手!”
聚在店门口的众人四下散去,那个小男孩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全新的衣服,上面的图腾绣花极为特殊,陈槐看了一眼,总觉着好像在哪里见过。
“走吧,现在人都散了。”
吴期大跨步来到男孩跟前,“嘿,小朋友,哥哥问你,你为什么叫山童啊?”
山童嘴唇紧闭,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瞥了一眼吴期后,他闭上了眼睛。这时山童的嘴唇翕动,念念有词。
吴期又凑近了几步,贴着耳朵。山童发出的声音仿若远方歌唱的童谣,曲子悦耳,但是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在做什么?”
小二放下托盘,急匆匆赶过来,“谁让你和他搭话的?”
“不是让你们在渡恶寺待着吗,你们为什么出来?”
陈槐定定地看向他,“我们是来找你的,看来你是知情者?”
“还是你的身份……和我们一样?”
小二口吐寒冰,“你们真是多此一举,既然把杯子送到了渡恶寺,摆明是让你们在那里待到结束,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和山童说话?”
“永夜镇的规矩,祈雨听风的祭坛,需用活人献祭,山童就是西文大人选中的祭品。祭品被封住五识,换上新衣,这就表明他已经成为祭品了,没有回旋的余地。”
小二低气压道,“除非有人想不开,要和祭品沟通,这就代表自愿成为祭品的陪伴物,必须和山童一起,在祭坛上献祭。”
吴期的脸色吓得惨白,他发现了,这第四层关卡,完全是拿他当立本人整,合着要命的事儿全被他摊上了。
“完了,太晚了。”
“山童是不是嘴唇动了?”
吴期木讷地点头。
小二面色紧张,“他在唱往生咒,要把你带走。”
天空忽地变色,遥不可及的太阳瞬间变成巨大的磨盘,低空近距离地盘旋在永夜镇上方,顷刻间把永夜镇晒得人心惶惶。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快去请西文大人,举行祭祀大典。”
一声令下,主干道的最中间,被训练有素的工人立即搭建了一个十尺见方的祭台,所有店铺通通关门,无论男女老少,均携家带口跑到街上,目光虔诚地盯着祭台。
“西文大人到!”
又是那顶轿子,西文从轿子里缓步走上祭台,环视一周,双指并拢,指向山童。山童仿佛听到召唤,一步一步踏上长梯,走到最中间的位置。此刻他紧闭的双眸忽地睁开,红色嗜血的瞳孔,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为明亮。
山童嘴巴嗫嚅,机械式地将脑袋旋转成一百八十度,他盯着吴期,双手掐做莲花状,指尖相碰,刹那间吴期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从腰间缠绕,,力道诡异从腰腹向上下蔓延,直至把吴期裹成蚕蛹,凌空甩到祭台中间。
当是时,陈槐飞奔冲向祭台,他足尖点地,承影剑在阳光下闪出冷冽的寒光,剑身嗡鸣,剑气汇聚,一道劈空剑术,将祭坛周围的蜡烛悉数削灭。
吴期决不能成为祭品,绝对不能!
吴期被无形的力道拉高吊起,他双腿挣扎,手臂被拧到身后,无法动弹,拼尽全力发出的动静,却被山童轻飘飘一句“起”,害得他离地海拔更高。
西文袖中射出三枚袖珍箭,箭头分别钉向三面祭台,留白的那一面,西文站在中间面对永夜镇居民,“诸位,为了确保今年庄稼丰收,我于今日开坛做法,为我永夜镇祈祷细雨降落,祈祷春风和煦,祈千家万户安宁,祈世世代代永康!”
西文负手而立,他俯瞰台下跪着的百姓,面具后面是悲悯且嘲弄的笑。
“为了大家的生活,今日擅闯祭坛者,你们说该当何罪!”
“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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