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抵不过心底对宁静的渴望,苏慕春终于下定决心,给自己放了个奢侈的假。
第一站,直飞伦敦,陪敏敏共度圣诞假期。
直到大年二十八,苏慕春才带着敏敏,登上了返回京市的航班。
华家大宅里早已张灯结彩,敏敏一进门就被华熙盛和季芝瑶塞了满怀的红包,乐得见牙不见眼,一口一个“爷爷奶奶过年好”,逗得全家上下喜气洋洋。
大年初五,苏慕春带着敏敏,直奔苏市。
陈嫂见到苏慕春和敏敏,激动得眼眶都红了,拉着敏敏的手上下打量,嘴里不住地说:“你们可算回来了!敏敏都长这么高啦!”
在苏市的数日,她们将苏市园林走了个遍,拙政园的雅致,狮子林的奇巧,让在红港伦敦的大厦间长大的敏敏惊叹不已。
“家姐,这里的房子怎么都这么矮,还弯弯绕绕的,好特别呀!”敏敏拉着苏慕春的袖子,满眼都是好奇。
苏慕春含笑解释:“这叫园林,是古人的宅院,每一处都有讲究。”
她们还爬了虎丘,在剑池边聆听古老的传说,敏敏被吴王阖闾的故事吸引,缠着苏慕春讲了一遍又一遍。
她们又去了寒山寺,听那悠扬的钟声在枫桥古镇上空回荡。
当敏敏得知这温婉如水的苏市便是妈妈的故乡时,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新奇与喜爱。
“家姐,我太喜欢这里了!苏式点心比伦敦的司康饼好吃一百倍!明年我们还来,好不好?”
苏慕春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们明年还来。”
苏市的小桥流水暂别身后,苏慕春又携着敏敏折返繁华的红港。
在红港的日子,苏慕春处理了一些积压的事务,更多的时间则是陪着敏敏,享受着开学前最后的欢愉时光。
她们在维多利亚港的夜色中看星光璀璨,在太平山顶俯瞰万家灯火,在街头吃遍各式小吃。
直到开学日渐近,苏慕春才亲自将敏敏送上了飞往伦敦的航班。
*
敏敏返伦敦后,苏慕春的奢侈假期也结束了。
而丁嘉朗,已在赤柱监狱度过了整整一年。
“苏小姐,内地的来电。”菲佣递上电话。
苏慕春接过电话。
这一年里,她为丁嘉朗打了三十七个电话,提交了十二次会面申请。
终于她申请到了内地的会面通知。
三个月,她等了整整三个月才等到这次会面的机会。
自从丁嘉朗被判监禁以来,她用尽了所有关系,只争取到今天这短短的三十分钟。
“苏小姐,请进。”门被推开,一位身着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示意她进入内室。
苏慕春起身走进了房间。
办公室简朴,正中是一张办公桌,张处长正翻阅着桌上的文件。
见她进来,立即开口。
“请坐,苏小姐,我刚了解了你丈夫的案件。”
苏慕春坐下后立即说道:“张处长,那我长话短说了。我希望您能考虑丁嘉朗多年来对内地发展的贡献。”
她打开随身带来的文件夹,取出一份详细记录,递过去。
“自改革开放以来,丁嘉朗在广市、南粤等地投资建设了七个工厂,解决了超过两万人的就业问题。”
“即使在他入狱后,公司仍继续履行所有投资承诺,没有一个项目中断。”
张处长点头示意她继续。
“九二年水灾时,丁嘉朗以个人名义捐款三千万港币用于灾后重建。”
“九四年,他出资一亿五千万协助修建了连接粤北山区的三座桥梁。这些,他都没有对外公开过。”
苏慕春顿了顿,“还有去年他通过海外渠道,秘密从乌国购买了一艘退役的护卫舰,无偿转赠给了国家。”
张处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
“此外,丁嘉朗的母家齐氏家族收藏的近万件文物,去年已全部无偿捐给了国家。这些文物流落海外近百年,齐家守护了整整四代,才让它们回到了祖国。”
窗外的阳光移动了位置,照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个坚毅的轮廓。
“张处长,我不是来否认丁嘉朗的罪行,而是请求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红港即将回GUI,这是祖国的大喜事,也是我们期盼已久的日子。”
“我希望丁嘉朗能够亲眼见证这一历史时刻,并继续为祖国的建设贡献力量。”
张处长沉默地看着她,思索片刻后开口:“苏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法律的公正与人情的考量,有时确实需要平衡。我一定会将你提供的这些材料呈报给相关部门,你放心。”
苏慕春知道,这已经是她能得到的最好回应。
她站起身,郑重地说:“谢谢张处长。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继续支持内地的发展建设。这不仅是商业决策,更是我们作为国人的责任。”
走出办公大楼,京市的春风迎面吹来。
苏慕春望向天安门广场方向,那里的旗杆上,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同样的旗帜将在维多利亚港上空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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