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付媒体,苏慕春和丁嘉朗不得不共同乘坐HK1离开,继续扮演着一对夫妻。
“曾叔,”苏慕春先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前面路口方便的地方停一下就好,我让人来接。”
丁嘉朗的目光从窗外霓虹闪烁的街景收回,落在她略显疲惫的侧脸上。
“我送你回去。”
似是怕她多想,他补充道:“我知道薄扶林道的住址。”
苏慕春闻言,也就不拒绝了。
于是,她重新靠回座椅,微微阖上了眼,一副不愿再多言的姿态。
就在这时,她手袋里的手提电话响了起来。
她很快按下了接听键。
“喂?”她的声音柔和不少。
“嗯,不用,我在回来的路上。”她刻意把声线压得很低。
丁嘉朗未能听清电话那头具体说了什么,但隐约传来的,确实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的下颌线,在昏暗的光线下,绷直了少许。
一路无言。
HK1停在薄扶林道一栋雅致的洋房前。
曾祥快步绕到后座,为苏慕春拉开了车门。
夜风扬起她曳地长裙的裙摆,像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白荷。
苏慕春提着裙摆迈出车厢。
她站在车门边,微微侧身,对着车内依旧端坐的男人,声音平淡道了声Bye。
车子并没有立即开走。
引擎依旧运行着。
丁嘉朗的视线穿透挡风玻璃,落在洋房门口那片柔和的澄黄灯光下。
那里,停着一辆跑车。
穿着休闲的姚斯宴原本正慵懒地倚在跑车旁。
见到提裙而来的苏慕春,他立刻站直了身体。
姚斯宴几步上前,自然伸手牵过苏慕春的手,另一只手则体贴地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似是低声说了句什么。
苏慕春,微微仰头,竟然对着姚斯宴笑了。
那笑容,是他这段时间从未见过的柔软与明媚。
丁嘉朗坐在车里,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揉碎。
尖锐的、密不透风的痛楚,让他无法呼吸。
他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姿态亲昵地低语。
痛到无法言喻,此刻才真正具象化。
似是想起什么,苏慕春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当她的目光触及那辆还未开走的HK1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一抹不自然迅速爬上了她的脸颊,连带着眼神都闪烁了几下。
她飞快地收回目光,略显急促地说:“我们先进去说吧。”
*
“抱歉,宴会结束得有些晚。”苏慕春侧身让他进来,声音里带着疲倦。
姚斯宴跟着她穿过玄关,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这个他第一次踏入的私人空间。
客厅里,极简的白色家具,几幅画作,窗边一张卧榻上随意堆着几本书。
空气中有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清雅而疏离,恰如这栋洋房的主人。
“今天的应酬顺利吗?”他随口问道。
“一如既往的无聊,但不得不去。”苏慕春取下耳环,轻轻按摩着耳垂。
“谢谢你特地帮我把这个带回来。我知道意大利不是随便就能‘途经'的。”
姚斯宴微微一笑,没有戳破她的聪慧。
他从手提袋里取出几个质地精良的玻璃瓶,标签上用意大利文手写着不同的名字。
“卡佩里先生根据你的描述,主要调制了这款‘青竹晨露'。”
他拿起中间那个深绿色的瓶子,“他说这应该最接近你描述的味道。”
苏慕春接过瓶子,轻轻旋开。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
“很像,有八成的相似。”
姚斯宴注视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自是一阵满足。
他花了一周时间在佛罗伦萨寻找那位声名显赫却隐居山野的调香师,只为复制她描述的那缕清香。
“还有一款类似调性但略有变化的,”他继续介绍,“这个加入了茉莉。”
苏慕春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茉莉?”
“看你很爱喝茉莉花茶。”姚斯宴略一顿,“还有,你身上偶尔会有这个香调。”
一丝淡淡红晕爬上苏慕春的颈间,她垂眼避开他过于直接的目光,将几个瓶子排在茶几上。
“我们试试看效果吧。”
姚斯宴取出配套的香薰灯,动作娴熟地接上电源。
他们一同坐在地毯上,开始一一尝试这些精心调制的香气。
每打开一瓶,室内的氛围就微妙地变化一分。
青竹的清冽、茉莉的馥郁、柑橘的明快、木质的温暖,交织成一幅无形的画卷。
“你好像很擅长这个,”苏慕春注视着他熟练的动作,“不像是新手。”
“我对气味敏感,”姚斯宴专注地调整着香薰灯的火苗。
“小时候常陪母亲选香,后来成了习惯。”
他没有提及这些年来,他为多少家族女性挑选过香水,但从未像现在这样,为一缕气味跨越大半个欧洲。
灯光柔和地映在两人脸上,苏慕春的长发在颈后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因为低头的动作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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