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5万三次!成交!”拍卖槌重重落下,发出响声。
这一刻,整个拍卖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许多华国人甚至站了起来,眼中含着泪水。
苏慕春感到一阵眩晕,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
她看到欧阳思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而韦伯则面无表情地记录着什么,显然在为下一轮竞拍做准备。
短暂的休息后,猴首的拍卖开始了。
有了刚才的经验,这次的过程相对顺利一些。
韦伯依然参与了竞拍,但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激进。
最终,保宁集团以818万港元成功拍得猴首。
拍卖会结束后,苏慕春见到了刻意等她的韦伯。
“感谢苏小姐今天的专业表现,起初我担心你作为华国人,会有不专业的行为,但事实证明,你确实是最适合的拍卖师!”
苏慕春大方回应:“谢谢您的认可。”
韦伯又说了一句:“有时候,最高的价格并不意味着最好的归宿。”
那一刻,苏慕春突然明白了什么。
韦伯的竞拍或许并非真的想要获得兽首,而是在推高价格的同时,测试华国人回购文物的决心和能力。
当他确认了这种决心后,便主动退出了竞争。
这场拍卖会的意义远远超出了简单的商业交易。
它不仅让两尊兽首回归故土,更向国际社会展示了华国追索流失文物的坚定意志。
*
直到苏慕春从SFB拍卖厅回到家中,她才又一次确认,丁嘉朗没回红港。
餐桌上,是曾祥送来的燕窝羹。
但她丁点儿胃口也无。
丁嘉朗太反常了。
整个圣诞假期,他不仅人影全无,甚至连一通电话都不曾打给她。
苏慕春坐在沙发里,眼神空洞地放空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投向墙角的香薰炉。
她赤脚走过去,从盒中取出那支熟悉的“青竹晨露”,熟练地点燃。
幽淡而清冽的竹香如水雾般丝丝缕缕漫过客厅的每一寸角落,曾几何时,这味道是她紧绷神经的唯一解药。
可今天,她竟发现,连这沁人心脾的味道,都压不住心头的无名烦躁。
拍卖会落幕,她强迫自己迅速抽离,重回基金会,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曾祥也极有眼色,立刻根据她的工作节奏做了调整,将精心准备的三餐和下午茶点,准时准点地改送到了基金会的办公室。
终于,在这天午时,苏慕春还是忍不住了。
“曾叔,丁嘉朗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曾祥微微躬身:“还真没说,说起来,少爷也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
苏慕春没再多问。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这天晚上,她受红港政府的邀请,盛装出席年度优秀人物表彰大会。
她凭借过去一年在慈善基金会的卓越贡献,被评为年度“红港杰出青年”。
聚光灯下,她提着曳地长裙的裙摆,优雅从容地登台领奖,接过沉甸甸的水晶奖杯,而后款款走到发言台前。
“非常荣幸能够获得这份殊荣……”
她声音清亮,言辞恳切,目光却在发表获奖感言的间隙,不经意地滑向了台下第一排VIP席位。
某个位置却是空荡荡的。
椅背上贴着一张烫金的名牌,清晰地印着三个字——丁嘉朗。
那张名牌刺眼地提醒着她,他本该在这里,见证她的荣耀、她的又一次事业高峰。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用完美的笑容结束了发言。
“谢谢大家。”
台下响起如潮的掌声。
她优雅地鞠躬,转身,一步步走下领奖台。
耳边嗡嗡作响,那些四面八方而来的祝贺,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的脑海里、心里,反复盘旋的只有一个念头。
丁嘉朗,你到底怎么了?
*
车门打开,苏慕春怀里抱着一座水晶奖杯,从车内下来。
晚风凉凉,吹起她微卷的发梢。
她从手袋里摸出钥匙,开门进屋。
刚迈上楼梯,身后却传来敲门声。
苏慕春脚步一顿,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她知道,门外站着的人,未必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一个。
可心底深处,那份不切实际的期待,却像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
吱呀一声,门缓缓拉开。
门外昏黄的路灯光线下,站着的,真的是丁嘉朗。
苏慕春的心跳骤然失序。
丁嘉朗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往日里深邃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满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透着颓废与疲惫。
她声音有些发紧:“丁嘉朗,你怎么了?”
丁嘉朗沉默了半晌,才沙哑发问:“你跟着我,是不是很辛苦?”
她有些莫名,没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情绪从何而来。
丁嘉朗朝她面前走了一步:“你说实话,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觉得很辛苦,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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