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了,我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窗外正下着雨,雨水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声音,就像是无数的手指在抓着玻璃。
我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全身上下都自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这是我搬进这间公寓的第三个星期,它的租金非常便宜,现在我似乎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回想起刚刚的噩梦,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了,每天被噩梦惊醒的时间都是三点十七分。
我平复了下心情,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内心那股莫名的焦躁。回到床上,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每次即将入睡时,总感觉有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
第四天晚上,噩梦又来了。
我梦见自己躺在床上,梦里房间的布局与现实中的一模一样,只是空气中多了一股腐朽的味道,像是多年未开启的地下室。
紧接着我看到了一个穿着鲜红连衣裙的女人站在我的床边,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毫无血色的下巴和鲜红的嘴唇。
"滚出去。"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睡了我的床。"
我在梦中感到一阵窒息,挣扎着想要醒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在床上。红衣女子的手伸向我,那手指干枯细长,指甲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我的脸时,我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房间里一片漆黑,有一股被注视的感觉比梦中的更加强烈。我颤抖着伸手去摸床头灯的开关,却在半空中碰到了什么冰冷的东西。
"啊!"我惊叫一声,缩回手。黑暗中,我听到一声冷笑。
灯亮了。
她就在那里,站在我的床尾,和梦中一模一样。鲜红的连衣裙像是被血浸透了,长发间若隐若现的眼睛没有眼白,全是漆黑的。她的皮肤呈现出死人才有的青灰色,嘴唇却红得刺眼。
"我说了,滚出去。"她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这是我的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往后退,一直到背抵在床头板上。
恐惧像冰水一样灌进我的血管,但我突然感到一阵愤怒,凭什么我要在自己的床上被吓成这样?
"这他妈是我的公寓!"我听见自己吼道,声音大得惊人,"我付了房租!"
女鬼似乎没预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她愣了一下,然后整张脸扭曲起来,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尖锐的牙齿。"那你就去死吧!"她尖叫着扑过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自己也解释不清。也许是求生本能,也许是恐惧转化成的暴力,当她那冰冷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时,我做了件疯狂的事,我张嘴咬住了她的脖子。
那一刻的感觉我永远忘不了。她的皮肤像腐烂的皮革,味道像是放了几个月的臭肉,但我死死咬住不放。她发出刺耳的尖叫,试图挣脱,但我像疯狗一样紧咬着不放,甚至感觉到牙齿穿透了那层腐肉。
然后是一声可怕的撕裂声——我竟然从她脖子上撕下了一大块肉。没有血,只有黑色的粘稠液体从伤口渗出。女鬼的尖叫声变成了惊恐的哀嚎,她挣脱开我的撕咬,后退几步,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缺口。
"你...你竟敢..."她的声音颤抖着,黑色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我吐掉嘴里那块腐肉,擦着嘴边的黑色液体,从床上跳下来向她逼近。"来啊!"我咆哮道,"不是要杀我吗?再来啊!"
让我震惊的是,红衣女鬼退缩了。她后退到墙边,然后——就这么穿墙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地上那一滩黑色的"血迹"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我瘫坐在地上,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歇斯底里。"我他妈刚才咬了一个鬼?"我自言自语,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黑色的粘液从我的嘴角滴落,但我顾不上擦。
天亮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这间公寓的历史。房东支支吾吾,但我威胁要报警后,他终于承认五年前这里出过事。
"前租客是个叫林秋雨的姑娘,"房东不安地搓着手,"被她男朋友...呃...在这里杀害了。听说死的时候穿着红裙子。"
"为什么没告诉我?"我质问道。
"告诉你你还会租吗?"房东反问,然后在我愤怒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好吧,我退你押金,你今天就可以搬走。"
但我没搬。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天晚上,我准备好了——床头放了手电筒、盐(网上说鬼怕盐),甚至买了把二手猎刀(虽然不确定对鬼有没有用)。
凌晨三点十五分,我醒了过来,像是被什么力量强制唤醒。房间里静得可怕,连窗外的虫鸣都消失了。我静静地等着,手紧握猎刀。
三点十七分,温度急剧下降。我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然后是她——从墙壁慢慢浮现,红色的连衣裙,惨白的脸。但这次,她没靠近,只是站在墙角,警惕地看着我。她脖子上的伤口还在,黑色的液体缓慢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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