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停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亲妹妹李帆,竟然把葛长锋拐进了苞米地。
从苞米地里钻出来,葛长锋意犹未尽。
“哎……你可比你二姐李停那个木头人知趣多了,和她定亲快一年了,那次想摸摸她的手,都给我撂脸子……”
没有任何温存,葛长锋跨上他的二八大杠,绝尘而去。
李帆略显三角的眼睛微微眯起。
姐妹三人,凭什么要她招上门女婿?
她还就偏不信这个邪了!
葛长锋是上午去的坡李庄。
按农村的习俗,定亲后的男女,男方要在中秋节前,去女方家里走亲戚。
李帆知道他回去时,肯定会走村南河汊子旁边的河堤上。
她是专门在这片苞米地头等着他的。
秋收还没有开始,这个时候庄稼地里没什么活儿。
闷热的午后,更是没有人会到这个远离村子的偏僻地方来。
葛长锋骑着自行车走到这儿时,她站在路边,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一只手朝苞米地里指着:“姐夫,蛇,地里有蛇!”
葛长锋听她叫自己姐夫,仔细一看,认出她是自己的准小姨子。
可是他也有点儿害怕蛇,就说:“有蛇你还不赶紧走,要不你坐我的自行车,我把你送回去。”
李帆却忸怩起来,低声说:“我刚才在苞米地里……看到蛇就慌着跑出来了,裤腰带还在里面呢?”
“我就这么抓着裤子,怎么回去啊!”
说着,语气里竟然有了撒娇的味道。
葛长锋这才看到,她的一只手果然抓着裤腰。
敢情这准小姨子刚才在苞米地里方便呢!
她含羞带怯地央求葛长锋:“姐夫你是个大男人,胆子大,帮我进去把裤腰带找出来吧!”
葛长锋犹豫了一下。
但是他是个男人,要是说自己也怕蛇,担心李帆会看不起他。
再说李帆是刚才看到的蛇,蛇看到人,这会儿肯定爬远了。
于是他硬着头皮,顺着李帆指的方向,一头钻进了苞米地里,去帮她找她的裤腰带。
青纱帐里,一大片苞米杆躺在地上,铺成了一张厚实的天然大床。
葛长锋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什么“裤腰带”。他转过身,正对上李帆自认为含情脉脉的双眼。
李帆抓着裤腰的手松开了,她的手里攥着一条带子,正是她的裤腰带。
葛长锋浑身血液上涌,还是磕磕巴巴地问了出来:“你……你不是说,你的裤腰带掉……掉这苞米地里了吗?”
李帆欺身上前,用胳膊搂住了他的腰,“哥……”她声如蚊蚋,手顺势滑进了他的衣服里:“蛇在这儿呢!……”
从这次开始,葛长锋犹如偷吃到鱼的猫儿。
禁不住腥味的诱惑,趁李帆一个人在家时,又偷偷摸摸地找了她几次。
转眼间到了年关。
大年三十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李帆吃一口吐一口,直吐得天昏地暗,涕泪横流。
李停慌了:“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吃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吃坏肚子了?”
于是喊李老满:“爹,三妮儿生病了,赶紧带她去镇上卫生院里看看吧!”
李帆在家排行老三,乳名三妮儿。
李停是李帆的二姐,葛长锋就是李停的未婚夫。
李帆欲言又止,偷偷拿眼看看李老满,又看看李停,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李老满面前。
“爹,你打死我吧!我做了丢人的事情了!”
李老满懵了,李停虽然也有点儿慌神,心里却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于是不由得往她的肚子上看去。
她看着李帆略显突起的小腹,强稳住心神:“三妮儿,你先站起来,好好说话。”然后又问:“是谁的孩子?”
李帆见李停发问,并没有站起身来,而是调转了方向,转身抱住了李停的腿。
“二姐,你可怜可怜我,成全我吧,孩子是葛长锋的!”
李老满一听,一蹦三尺高,立马去找了同村给李停和葛长锋保媒的媒人。
媒人又连夜去五里外的葛庄村,叫来了葛长锋和他的爹娘。
葛长锋痛快地认下了孩子。
他爹娘一听李老满的条件,却冷了脸,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唯一的儿子,到李老满家入赘。
他们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让自己的儿子做上门女婿,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葛长锋的爹是葛庄村六队的生产队长。
葛庄村一百多户人家,有自行车的只有七家,他们家就有一辆。
李老满看葛家的人不肯妥协,再看看李帆的肚子,足足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眼看着纸要包不住火,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了让葛长锋当上门女婿的要求。
于是在大年三十的夜里,李帆抱着一个花布包,坐在葛长锋的自行车后座上,如愿以偿地离开了坡李庄。
李帆走后,李停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四早上,不吃不喝,睡了三天三夜。
李老满早上端进去的饭菜,中午又原封不动地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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