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柯和柯迪迪同样一明一暗的消失在西北军镇之外,牧柯等人混在石康的商队里进入关内,柯迪迪就像乌云隐入夜色,悄无声息的失去了踪迹。
石康皱着眉头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离开西邙多年,早已经把一切的习俗都丢了一干二净,读书养花盘玩玉器,石康亦是完全把自己当做了景国的上层人士,交往的大多是世家公子,或是军镇里的高官。
整个西北几大州郡石康都有自己的府邸和铺面,来往在西北各地,走到哪里也是呼朋唤友,可以说现如今的石康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彻底的变成景国人。
自己孤身一人带着不多的银子,从西邙来到这里,这些年也是经历了风风雨雨,走到今天完全靠的是自己的能力,这些年要不是前些时候的一封书信,自己几乎忘了自己的曾经,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抹去一切啊!
柯迪迪留下的十个侍女,除了被送给自己结交的权贵,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监视啊!不是西邙人不知柯迪迪的可怕,那是魔鬼般的存在,柯迪迪曾经深入敌后,在裕杰部落里穿行而过,一夜之间整个部落三千多人在睡梦中死去,至死都带着梦里的笑意。
石康在西邙是听着这些传说过来的人,军机处里的病阎罗门下无数恶鬼,很多次的征伐之战战事焦灼时,病阎罗手下的勾魂使都会变身为军帐内的刺客,那种刺杀如影随形。所以石康内心不敢有一丝的背叛,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尽心的完成慕泰的交代,自己再是高朋满座金银斗量,可是自己毫无根基,也没有反抗的资本。
商国的学子和学宫教谕组成的队伍,在景国北疆的军镇下被截停下来,景商两国多年的征战,两国之间矛盾积深。
很多年来没有过民间或是官方的互动,所以军镇上下都对到来的车队抱有警惕和仇视,作为军镇的郡守和边军的将领,童无伤与秦镇既是无奈又有些苦恼。
两国交战从民间到军队都抱有深深的恨意,即使自己这里为了大局给予车队放行,可这支车队一旦进入腹地,那将会面临什么谁都说不清楚。
景商之战持续多少年了,哪个村落没有遗孤?哪个城镇没有战死边疆的父子?这一路上会不会被仇恨的景国人撕碎都不敢保证,自己都不敢保证哪支军队会不会冒充匪患屠了对方。
童无敌恨恨的砸了一下书案,气愤地表情里带着苦恼:“吃饱了撑的啊,这不是给我找麻烦么!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啊!”
秦镇呵呵的笑着:“要我说就关着门不搭理他们就好,理他们做什么?”童无伤也是抱怨几句而已,这真的关着门不让进还真是说不过去,人家带着国书而来,只为参加松山先生与景国学府之间的文会,这是民间文化交流。
即使是两国交战也不会阻止这样的互通,人家是带着友好和诚意来的,是为了把湖畔书院战乱时期,留存商国的一部分图书给予归还,这般名义来参加文会你如何阻止啊!
童无伤这里正在发愁,军镇外马车里商国丘山学宫的掌院手里捧着竹卷,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津津有味的读着书,对外面的争执和喧哗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于行简是个十足的儒士,书院里教书育人着书立传,虽也教忠君爱国也谈时事政务,但是自己更多的还是处理书院里的庶务。
这次带队出行也是学子们和教谕们力争,老山长实在是不厌其烦,所以才去君主那里求得国书,让自己带队前往景国,自己虽是带队之人,可学子们真正尊崇的可是后面马车里的学宫二学士。
一位是儒家的大儒庄唯庸,一位是法家的大儒章端,这二位是学宫里的镇宫之宝,门下弟子无数,也不乏名下弟子才学出众身居高位,在商国也是备受尊崇,学宫出于安全的考略本不愿让二位出使景国。
可是这二位也是上表陈情,苦于景商两国常年征战,力求寻找一条罢战止戈之路,化解两国的矛盾纷争,消除长久以来的仇恨和积怨,试图通过文化上的交流融合,来为两国的关系找一个纽带。
其实作为于行简或是朝堂上的帝王和朝臣来说,难道不知道这是痴人说梦?难道二位真不知道战争是利益的诉求,无非是老了需要谋求身前身后名的时候了,想着自己给自己留下个不亏欠自身学派的名声。
本就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帝王也好朝臣也好都不会把话说透,给一封国书去添一抹风采权当是尊重老人家,再说这个名义上的出行透着高光和赞誉,即使景国也愿意接受这个理由的出行,也会给与一定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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