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泡了壶好茶,一夜宿醉加上一上午的忙碌,齐钰也有些吃不消,看着绿竹盈翠,晃动着阳光射来的光线,小院里此时亦是清静舒爽,自从离开桃山后,难得的能放下心事偷得半日心闲,有时人的劳累倒是和身体无关,心累好似更加让人疲惫。
一年或是一年半的时间,这是自己的极限了,外界不会给自己太多的时间,风雨总会以不同的形式随之而来,加上西邙和景国战争,也是诸多变局,也许会引发很多的潜在问题。
战争从不是两个国家的兵力的比拼,牵扯太多其他的因素,南郡,商国,庆国,以及周边的几个国度,都会在这次战争里或是胁从,或是谋取自己的利益,或是被裹挟着沦为战争的牺牲品,庆国那时也会做出自己的选择,会是怎样呢?
齐钰仔细的,把自己身边的人力和财力测算了一下,目前顶端的人才不缺,不论陆清尘还是谭启纶都有宰辅之能,下面的几位从张庭禾到端木横,从林奉鹿到景端连诚都有将佐之才。
齐召、高适和王端三人,就能把刑部大理寺建起来,江泽一人能顶半个户部,工部更是有董图和于泽,呵呵,自己几乎可以成型半个小朝廷。
至于下层的官员,京城发来的这批人,可是齐钰专门让湖心楼查过底子,心性品行能力都很出众,只不过是在庆国,那个争相站队权力倾轧的官场里,独善其身,亦或是清正廉洁被当做异类排斥。
所以断送了向上走的路径,所谓的被官场称之为为官之道的灰色,说起来只是权利监管丧失了原则性,所以才自我掩饰的给自己丑陋的官衣上,装点的遮羞布而已。
至于财力,这是齐钰最没有负担的一项,这个身份给自己带来的隐性便利,可以让自己多做很多的事情,不论盐场还是茶叶生意,只要暂时不和世家或是贵族的利益发生碰撞。
那自己就是安全的,可以源源不断带来收益,这也是齐钰把食盐生意交给洛家的原因,洛氏生意遍布多国,平摊下来自己这些量,根本不会对谁产生太大的冲击。
目前唯一的就是军训,这是需要时间的,也需要一场真正的战场,来完成这些士兵从奴隶到战士的转变,齐钰需要的是快速整合,快速装备,快速提升战斗力。
想到这些,齐钰翻了下自己的笔记本,密密麻麻的记录着自己当前需要做的事情,清闲和慵懒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这样的生活,和当初自己对着旗帜许下的愿望越发的背离,想要一份安宁就像是个命运的诅咒,越想得到的反而越是不易。
晚间给士兵上文化课,汉语拼音已经教完了,如今开始教千字文,不需要士兵多有文采,但是要学会识字,能看懂下发下来的简报和文书。
当然个别的有这方面潜质的,也可以去清之先生那里再报上一个提升班,去系统的学习,最喜欢的反而是士兵的苦难自述的环节,通过讲解自己的苦难来激发自己的斗志,也释放自己多年的压力。
齐钰会在每位战士讲述后,给战士做疏导,去正确的引导战士的思想和心态,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逐步建立起一个队伍的思想纲领,那就是这支队伍为什么而存在,为了什么去战斗。
在这个方面齐钰可是行家,自己可是系统的学习和经历过这方面的培训,如何建立一支军队的思想和行为准则,对齐钰来说就像再次的自我教育一般。
日子过得很快,霓裳的归来带回了大量的粮食和银子,也给齐钰带来了景国的消息,可以说霓裳和席璇儿的配合还是很顺利,霓裳从经济上,给了世家贵族一次沉重的打击,而席璇儿也在强势的手段下,一举打掉了从京城逃离到齐郡的全部西邙密谍。
在西北,雨落和同僚的配合下也彻底的清理了,西邙埋在西北的全部隐患,除了千机四衙的柯迪迪带着一位书生逃离外,席璇儿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全部的部署,虽有遗憾但算是圆满,最重要的是世家这次虽逃过了制裁,可也留下了把柄被席璇儿握在手里。
霓裳有些后怕的拍着心口和齐钰说道:“这次太惊险了,要不是听您的,早早拿了世家那里几个管家的把柄,又舍得钱财贿赂对方,那十五万石的压仓陈粮,还真的不好瞒天过海的入了库。不过那些人是真黑啊,从骨头缝里都是黑的,十五万石的压仓粮,还要掺进去五万石的砂石进去,我都不忍心看了。”
齐钰呵呵地笑着:“若不是他们心黑贪婪,我们哪里找得到把柄,往往烂掉的大树都是从内向外的,根都烂了枝叶还能茂盛么?”
霓裳也是摇着脑袋,不解的问道:“按理说管家都是心腹,是世代留下来的家生子,怎么会这样啊?”
齐钰看着霓裳不解的神色,回复道:“太大了啊,几百上千年下来,世家已经成了庞然大物,权力和威望几乎和帝王相等,但是人的欲望哪里会有止境,那些管事贪婪是日渐形成的权势造就的,他们和宦官没什么不同,当权利达到一定的程度,身份造就的自身不能和家主一般当门立户,永远是奴仆一般寄人之下,那心态会扭曲的,身在主子身边不能好色,那将是大祸,那就只能贪钱财,从小到大的把心越养越贪,胆子越来越大。而且除了家主之外,自己就是监察自己的最大权力,那就没了监管,这也是咱们能成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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