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手中的光柱撕裂虚空,在骷髅面具士兵组成的长枪阵中撕开焦黑裂口。暗物质黑洞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嗡鸣,无数星尘从扭曲的空间裂缝中迸发,在引力旋涡里化作银河般的光带,最终消散成点点星光融入宇宙深处。然而时忆岛的沙漏结界在此刻剧烈震颤,青铜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鎏金刻痕渗出暗红色的光晕,如同沙漏在流淌鲜血。流沙如瀑布倾泻,被困其中的白衣人轮廓变得透明如蝉翼,他们胸前的溯光匙徽章泛起蛛网状的裂痕,黯淡的光芒随着结界转动频率逐渐熄灭。
“快!结界的核心在沙漏底部!” 持钟神秘人剧烈咳嗽,青铜古钟表面的裂纹中渗出的金色液体在地面凝结成古老符文,每道纹路都在闪烁着即将熄灭的光芒,“但那里被时间枷锁封印,强行突破会被抹除记忆!” 沈星河握紧神斧和画笔,斧刃与笔杆在剧烈颤抖中共鸣。顿悟 “匙在人心” 后重新激活的星图核心在她体内轰鸣,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心脏。记忆如退潮般不断流失,可那些与伙伴并肩作战的画面却愈发清晰 —— 金煌在血渊星域为她挡下致命一击时染血的笑容,沧澜鳞片匕首反射的寒光中映出的信任眼神。她深吸一口气,发丝在时空乱流中化作星河,朝着沙漏结界义无反顾地冲去。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结界的刹那,暗紫色屏障如毒蛇吐信般骤然升起。时间长河守护者的虚影从屏障中浮现,腐朽的骨翼划破空间,镰刀刃口凝结着无数宇宙毁灭时的残影。“妄图触碰时间法则的蝼蚁,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低沉的声音带着超越时空的威压,暗物质触手如活物般从屏障中涌出,表面布满诡异的眼睛和尖牙,缠住沈星河的瞬间,皮肤传来被时间逆流腐蚀的剧痛。星图印记在触手侵蚀下疯狂闪烁,她能清晰感觉到生命力正顺着暗物质脉络流向屏障深处,仿佛整个人都在被拆解成时间碎片。
血渊星域的金属残骸在引力作用下悬浮旋转,金煌被银色荆棘钉在战舰核心舱壁上。荆棘表面流转着诡异的量子波纹,将伤口处的鲜血凝固成发光的晶体。神秘人踩着漂浮的陨石碎片缓步走来,机械义眼投射出的全息影像中,时渊之钥的碎片正在不断闪烁。“最后一块拼图,该物归原主了。” 他抬起手,链刃在虚空中扭曲成暗物质巨爪,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不知名文明的骸骨。千钧一发之际,沧澜从阴影中暴起,黑色鳞片匕首刺向神秘人后心。鳞片表面突然泛起涟漪,倒映出惊人画面 —— 神秘实验室里,紫色培养液中浸泡的溯光匙碎片正在与青铜鸟嘴面具的身影产生共鸣,某种超越维度的力量正在容器中沸腾。
迷雾星团笼罩在永恒的暮色中,天玑老者跪倒在星图残片组成的阵法中央。玄音的笛子碎片散落在地,每一片都在发出濒死的呜咽。他捂住不断涌出黑色雾气的伤口,指尖的星纹正在被混沌力量蚕食。影刃的双枪喷射出扭曲的粒子流,每一道光束都带着虚熵议会的诅咒。万象画师的七彩长袍沾满鲜血,却仍在虚空中勾勒墨色护盾。护盾表面的水墨山河不断被粒子流击碎,又被画师用最后的力量重塑,如同在演绎一场永无止境的毁灭与重生。天璇卫握紧断剑冲向影刃,却被虚熵议会执行者的混沌符文权杖拦住,权杖顶端的宝石中,无数灵魂的惨叫形成声波屏障,震得她耳膜渗血。
时间支流中,天枢残留的核心碎片在乱流中相互吸引,碰撞出幽蓝色的电火花。当第七块碎片嵌入凹槽时,小型立方体符文骤然成型。符文表面浮现的古老文字泛着磷火般的光芒:“七匙归位,时轮逆转,但需以心为引,以命为祭。” 文字闪烁间,周围的时间流速开始紊乱,有些区域的碎片开始逆向重组,有些则加速崩解。最终文字消散,只留下符文在乱流中飘荡,表面流转的符文仿佛在诉说着宇宙诞生之初的秘密。
沈星河在暗物质触手的绞杀下濒临崩溃,皮肤下的血管因为生命力流失而浮现出诡异的青色纹路。脑海中不断闪过与伙伴们的过往 —— 金煌教她调试星图核心时的耐心,沧澜深夜擦拭匕首时的专注,玄音吹奏安神曲时的温柔。这些记忆如同燃烧的火焰,越是被黑暗吞噬,光芒反而越耀眼。她怒吼一声,神斧迸发出盘古开天时的混沌气息,画笔流淌出墨韵尊者封印熵源时的浩瀚笔意。两道虚影在光芒中融合,化作蕴含创世与封印双重法则的光柱,带着整个星河的重量轰向暗紫色屏障。
屏障在光柱冲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时间长河守护者的虚影开始变得模糊。暗物质触手疯狂收缩,将沈星河的四肢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但她眼中的光芒却愈发坚定。光柱光芒暴涨,空间开始出现时空叠影 —— 这里既是时忆岛,又是三万年前的战场,无数英雄的残影在光柱中若隐若现。终于,随着一声震碎时空的轰鸣,屏障化作万千碎片,沈星河如同断线风筝般坠落,铠甲上的星图纹路黯淡得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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