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三人的身影没入时间长河的刹那,身后战场传来的轰鸣如雷霆贯耳。持钟神秘人回望一眼,青铜残片在他掌心发烫,映照着远处被暗物质毒液腐蚀得千疮百孔的空间。那些毒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星辰残骸,在虚空中勾勒出诡异的旋涡纹路。“时间流速在源头附近会紊乱百倍,” 他的声音混着咳嗽,喉间似乎卡着破碎的机械零件,“稍有不慎,我们就会被抛入未知的时间断层。”
白衣首领将银笛横在唇边,吹出的旋律在虚空中编织成银色的导航线。时间长河的河水呈现出琉璃质感,每一滴水珠里都封存着不同时空的片段:有的映着文明兴起的璀璨烟火,金色的飞船在星云间穿梭,奏响科技与艺术交融的乐章;有的则是宇宙坍缩的末日景象,恒星如同垂死的心脏般黯淡,行星在引力撕扯下化作齑粉。突然,河水剧烈翻涌,三条形似巨蟒的时间涡流破土而出,鳞片闪烁着诡异的青铜色,蛇瞳竟是旋转的沙漏,每一粒沙的流动都伴随着时空扭曲的嗡鸣。
“是时噬兽!” 白衣首领瞳孔骤缩,笛声陡然变得尖锐。音波斩在时噬兽鳞片上,却只溅起火星。沈星河挥动神斧,盘古虚影劈出的金光与墨韵画笔交织成网,堪堪缠住其中一头巨兽。但巨兽扭动身躯时,沙漏状的蛇瞳突然释放出紫色光芒,触碰到光芒的空间瞬间回溯 —— 沈星河手中的神斧竟开始分解,变回矿石形态,斧刃上镌刻的远古符文在消散前发出悲鸣般的震颤。
血渊星域,金煌被陨石巨像的战锤砸入暗物质流体深处。银色荆棘疯狂生长,将他包裹成茧,荆棘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星图纹路,却也隔绝了神秘人的攻击。沧澜的黑色鳞片匕首在与巨像的交锋中崩裂,鳞片表面的记忆画面愈发清晰:头戴青铜冠冕的女子将溯光匙核心交给幼年沈星河后,转身迎战虚熵议会大军,她的战甲在能量冲击下迸发出蓝紫色的光芒,最后消失在一道银色光芒中,那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整个星河的叹息。“她... 难道是沈姑娘的母亲?” 沧澜握紧匕首残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悬浮在真空中,折射出破碎的星芒。
迷雾星团,玄音的笛子被暗物质触手绞碎,暗物质在断裂处凝结成锋利的倒刺。他只能徒手撕扯逼近的触手,皮肤接触到暗物质的瞬间,浮现出灼烧般的纹路。万象画师浑身浴血,用最后的力气勾勒出饕餮虚影,却被怪物甩出的黑色鳞片洞穿胸口。那鳞片穿透身体时,竟在虚空中留下一道凝滞的血痕。天璇卫的暗物质长剑在毒液侵蚀下逐渐融化,剑柄处的黑色黏液却突然化作锁链,缠住了影刃的脚踝 —— 不知何时恢复清明的影刃,正举枪瞄准怪物的眼睛,枪管因过度充能而泛着诡异的紫光。
“别管我!攻击它的沙漏纹路!” 影刃大喊,粒子流击中怪物左眼的瞬间,整个战场剧烈震颤。怪物发出的怒吼震碎了半数时空碎片,那些碎片中封存的记忆如流星般划过,有婴儿的啼哭、文明的葬礼、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光。暗红色星舰趁机释放出第二波暗物质光束。光束汇聚成的巨蝎虚影张牙舞爪,蝎尾毒针精准刺中持钟神秘人留在战场的青铜残片,残片轰然炸裂,金色血液如雨点般洒落,每一滴血液坠地时都溅起微型的时间涟漪。
时间长河中,沈星河的星图核心在时噬兽的攻击下剧烈震颤。她想起银色面具神秘人说的 “至亲之血”,突然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神斧与画笔上。盘古虚影与墨韵尊者的轮廓在血雾中重叠,化作一道穿梭时空的箭矢,洞穿了时噬兽的头颅。然而,被击杀的巨兽尸体并未消散,反而化作无数细小的沙漏,悬浮在河水中。这些沙漏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甲骨文,记载着时间长河诞生以来的所有杀戮与救赎。
“糟了!这是时噬兽的自爆程序!” 白衣首领笛声急转,试图驱散沙漏。但这些沙漏开始疯狂吸收周围的时间能量,形成一片吞噬一切的时间黑洞。黑洞边缘的时空扭曲成螺旋状,将靠近的星辰残骸瞬间压缩成量子态。持钟神秘人见状,将最后一枚钟鼎残片抛向黑洞,残片表面的符文亮起,暂时稳定住了黑洞的扩张。“你们先走!我来垫后!” 他的机械义肢在能量乱流中开始解体,露出内部精密却残破的齿轮,齿轮咬合时发出的咔嗒声,如同末日的倒计时。
沈星河犹豫瞬间,耳边再次响起那空灵的声音:“源头处的‘时墟’,藏着能改写命运的‘溯光法典’... 但法典被十二时卫看守,它们...(声音渐弱)” 她咬牙点头,与白衣首领顺着银笛指引的方向疾飞。身后,持钟神秘人的身影在黑洞吞噬中逐渐模糊,只留下最后一道金色的符文,在时空乱流中闪烁,如同永恒的路标。那符文的光芒与沈星河的星图核心遥相呼应,在黑暗中勾勒出一条若隐若现的生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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