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偲九,看来你得在这儿等我一会儿了。”
墨尘翻身出窗,跳入隔壁的客房,紧靠在墙边,屏住气息。
楼梯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紧跟其后的是慌乱的步伐。
“父亲,南姐姐正在歇息,更深夜重,此时闯入恐怕不妥。”
“南姑娘,毕竟是被九安的弟子所伤,于情于理,为父都应该探望一番。”
“何况为父还特意带了金麟宗的疗伤丹药。”
“父亲,父亲。”
孟晚林的视线飘向对面,少年三步并做两步,挡在了门前。
“孟宗主,我师父已经歇下了,要不这丹药就先交给我,我自会转交给师父。”
“哦,没想到,南姑娘年纪轻轻竟还收了徒弟。”
孟青松瞥了一眼屋内,叹气道:“方公子,我还是要看一眼才放心,不然我这心中怎过意的去。”
对上未来岳丈略带惆怅的神情,少年顿时没了主意,就在晃神之际,人已伸手将房门推开。
“孟宗主!”
“父亲!”
二人一同挤了进去,纪叙白跟在其后,守在门外。
“姑娘可是青衿堂的弟子?”
听见孟青松的发问,二人齐刷刷地望了过去,皆大吃一惊。
屋内除了南偲九,只有一女子的身影。
王浠凡将盘中的点心,放在桌上,拱手行礼。
“弟子刚入青衿堂不久,有幸拜见宗主。”
“不必多礼,快些起身。”
孟青松手掌微伸,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手指从女子的手臂上轻轻滑过。
心下不由感慨。
还不曾见过世间有此绝色。
只一眼,便叫人难以移开。
“不知宗主来此所为何事?”
“小浠姐姐,父亲说来看看南姐姐伤势如何,送些疗伤丹药。”孟晚林挽着女子的手臂,将其拉到一旁,会心一笑。
“不知南姑娘伤势如何,可严重?”
孟青松视线扫过榻上,轻纱半掩,榻上之人气息均匀,无任何异样。
而后充满狐疑的一双眼,再次移到女子的身上。
王浠凡怎会不知晓那双眼里,藏着的究竟是些什么。
“让宗主费心了,姑娘已经歇下,致幻粉怎么说也算不得毒,姑娘并无大碍,多谢宗主前来探望。”
“无碍就好,我也不便多留,这瓶伤药还劳烦待南姑娘醒来,转交给她。”
孟青松笑得慈祥,手搭在女子的手掌处,有些留恋的意味。
“多谢。”
“宗主,慢走。”
王浠凡握紧瓷瓶,拱手说道。
“小浠姐姐,此处就先交给你了,我们先去送父亲。”
少年跟着一同离开,临走前好奇地瞥了一眼打开的窗户。
几人走后,她缓缓将门窗合实,笑声带着些不屑。
纤细的手撩开半掩的轻纱,轻纱之下的女子,唇上毫无血色。
“南偲九,你还真是好命,总有些人愿意为你奔走。”
“也不知这丹药你吃了,是好还是不好。”
床榻的右侧,靠着墙壁的男子,附耳过去,心头一紧。
银铃般的笑声,却让人汗毛耸立。
细碎的粉末倒入瓷瓶口,弹丸跟着摇晃的幅度,来回晃动。
“南偲九,你猜猜,这回你可还能躲得过去。”
“···孟···孟青松···”
王浠凡眉头一皱,俯身过去,断断续续的言语逐渐在耳边拼凑完整。
她的眼眸忽的一亮,如获珍宝。
待到隔壁的房门从外合上,脚步声由近至远,男子才再次翻窗入内。
他连忙探向榻上女子的脉搏。
还好,还好无事。
墨尘盯着床前的瓷瓶,眸色加深。
打开后在鼻尖晃了晃。
老家伙送来的丹药是正常的,不过刚刚被人加入了另外一种药粉。
无毒,但却会加重内伤。
男子的目光转向门边,大手一挥,门栓插得严实。
怪不得南若秋对这个女人,抱有如此大的敌意,缘由竟是在此。
他从怀中取出相同的瓷瓶,摆回原位。
另一瓶则收入袖中。
“南偲九,若你知晓了她的真实面目,又该作何感想。”
天空泛起鱼肚白,屋外的三人皆在台阶上守着,一步不曾离去。
榻前的墨尘,望着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内的男子,不舍地起身。
“多谢。”
苍白的面容,如同经历过一场劫难。
墨尘看得出男子眸中的疲乏。
“不必。”
“床前的丹药我已换过,你且当心王浠凡。”
“南若秋,你记住,若你护不好她,我自会取而代之。”
屋内突然静了下来,再无任何声音。
男子一步一步走到榻边,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女子的脸边,良久不曾落下。
黑丝垂下,苍白的手掌,显得十分无力。
“你说,我该怎么办。”
“只要你平安无恙,足矣。”
微厚的唇轻点过女子的额间。
男子的嘴角划过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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