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问你同样的话。”
即使是亲眼所见,孟晚林仍旧有些难以相信。
那个曾经与他们共患难的姐妹,才是那个在背后筹于算计,将她们推入深渊之人。
“浠凡姐,我也很想问问你,怎么会是你?”
质问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哽咽。
“为什么?”
“浠凡姐,南姐姐救过你更是以真心待你,这一路走来,她几番护你周全,我也想问问为何你要如此忘恩负义?”
“甚至要取她的性命!”
藏于后背的手放了回去,匕首再次藏于腰间。
“你真是这般想我?”王浠凡开口反问道。
没想到竟是自己小看了她孟晚林,竟然联合解兰他们一起做局,引自己落入圈套。
不过,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认自己。
想来眼下解兰正等在洞外,只要自己承认,便会从洞外冲进来拿人。
“天玄功的事情,除了我们几人无人知晓,若不是你告知的父亲,又会是谁?”
“那日在竹林,只有你一人不曾在场,你还有何话好说!”
鲜红的唇角咬紧,黑亮的眼眸浸着水汽,遭受质问的女子垂下头来。
语气夹杂着淡淡的哀伤。
“呵呵,是我,是我告诉的孟宗主天玄功之事。”
“你想如何对我?”
“杀了我替姑娘报仇,对不对?”
匕首忽的从背后抽出,竟是奔着王浠凡自己的胸膛而去。
“浠凡姐,你做什么!”
孟晚林大惊,急忙上前挡住女子手里的动作,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可是她明明刚才承认了天玄功一事,乃是她透露给父亲。
泪水滴落在孟晚林的手背上,她抬眼对上那张哭泣的脸,女子的眼底尽是懊悔。
“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了姑娘,大小姐就让我去死,用我这条贱命填了姑娘的命吧!”
“我本就再无面目苟活在这人世!”
“浠凡姐,你在说些什么?”
沐辰守在洞外,听着洞内传来的动静,眉头微皱。
“她在狡辩?”
解兰持箫将其拦下,向里望了一眼。
“别急,大小姐自有定夺,你我且现在此处守着。”
“好。”
孟晚林卸下王浠凡手中的匕首,防止她再次有自伤的念头。
女子顺势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今夜我听见解师姐与云织师姐的对话,我开心极了,我真的以为你寻到了姑娘。”
“我想亲自来向姑娘请罪,再见姑娘最后一面,我便可安然赴死,全了姑娘的恩情。”
“我这样不洁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衣衫随着王浠凡的动作,滑落一角,露出肩膀处的齿痕。
孟晚林肩后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
“这就是我出卖姑娘的原因。”
“自那日在曲径阁的房中,帮姑娘遮掩后,宗主就时不时便会传唤我入望江园。”
“起初我以为宗主只是怀疑姑娘,并未多想。”
“可···可后来,他却愈发的奇怪······”
“这张脸给我带来的从无幸事,我本以为只要我躲在青衿堂便能躲得过去,可是在你出事的前一夜。”
“宗主给我下了药,逼问于我,我才说出了天玄功一事······”
“大小姐,我从来没想过我能躲得过去,我早已不是清白之人,就当是···就当是被恶狗咬了一口。”
“只是,我没想过宗主仍旧不肯放过我,那一日我没出现在竹林,是因为我身上的伤太过严重。”
“这样的咬痕,远不止这一处。”
“大小姐,你告诉我,我可还有活下去的意义?”
孟晚林节节后退,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纤细的手指攥在一处。
“父亲他···父亲他竟然······”
发丝垂落,躲在发丝后的双眼噙着泪花,闪过一丝狡黠。
这还多亏了孟青松。
若不是他在南偲九坠崖之后,借着商议想要占自己的便宜,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父女反目,倒也不错。
从出生就占尽优势的大小姐,也能尝一尝这失望绝顶的滋味,还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滑落的衣衫被纤细的手指拉起,捂了个严实。
孟晚林合上双目,沉默了一瞬,缓缓睁开双眼。
“浠凡姐,是我对不住你。”
“父亲所犯的错,我会代替他偿还。”
“林林。”王浠凡颤抖着唇角,“林林,若不是我说出了天玄功的事情,也不会被宗主知晓,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终归是我的错······”
“不怪你,就算南姐姐知晓了,也断然不会责备于你。”
话音顿了顿。
“走吧,浠凡姐,我们先离开此地。”
二人从洞中走出,王浠凡扫了一眼四周,并无他人。
看来解兰已经离开。
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竹林之中,山洞右侧隐匿处传来对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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