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笑声惹得背脊发凉,那般的绝望,轻蔑又夹杂着恨意。
让人难以忘记。
一丝光亮闪过眼前,有些刺眼,南偲九想要举起手掌去遮挡,却发现四肢有些沉重,不听使唤。
“恩~”
轻声的闷哼传入男子的耳中,趴在床头的男子立马清醒了过来,眼神之中露出几分喜色。
“阿九,阿九你醒了!”
“恩。”南偲九转头打量着四周,手指仍旧用不上力气,“这是哪儿?”
“这是琪华堂。”墨尘抓起女子的手,凑到自己的嘴边,浅啄了一下。
“你没事就好。”
“我睡了多久?”
“两日两夜。”
没想到昏睡过去,已然过了许久,梦中的那个笑声犹在耳侧。
“可还觉得哪里不适?”
南偲九嘴角上扬,摇着头:“没有,就是四肢有些使不上力。”
“以安,是你替我解的毒?”
她记得意识模糊之前,有个人好似抱着自己,半解自己的衣衫,为自己疗伤。
墨尘沉默了片刻,接触到女子的视线,淡然开口。
“是南若秋,是他替你解的毒。”
南偲九愣了愣神,手心不自觉地发汗,是他!
“他有说他是如何解的毒?”
“阿九,莫不是担心他。”
南偲九心虚地避开男子的目光,语气有些不大自然。
“只是好奇银针上的毒素,随着真气暴涨,早已入侵肺腑,不想这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医术,能够将此毒拔除的干干净净。”
女子神情的变化皆落入男子的眼中,答话的口吻跟着酸了一些。
“哎,没想到我在阿九的床前,守了两日两夜不敢合眼,阿九醒来的第一件事,竟是问别的男子。”
故作哀怨的叹气声,惹得南偲九想要发笑。
“好好好,我不问了便是。”
墨尘卷起水盆中的巾帕,仔细地擦着女子的脸和颈部,悠悠地说道:“我也不是那般小肚量的男子。”
“南若秋在屋内待了一个时辰,我一直在屋外守着,以防他人前来打扰,他出来的时候我也曾问过他同样的问题,只是他闭口不答。”
“我观他气息平稳,只是有些过度损耗内力,本想让他留在宗内养伤,不过他不愿留下便走了。”
“哦,原是这样。”
南偲九心中腹诽,还好不曾言说,若让墨尘知晓,解毒之时,自己的衣袖被解开,怕是醋意能将自己淹没了过去。
也许那位世外高人曾经教过南若秋其他的秘术,也未可知,否则如何能够解毒。
他离去的时候无事就好。
左右他们之间,不必再有任何纠缠。
“他说他伤你一次,自该救你一次。”
“这样也好。”
既然是注定无法殊途同归,两不相欠,就此相忘于江湖,于他们而言便是最好的结局。
墨尘捕捉到女子眸中的淡淡忧伤,俯身而下,唇齿相抵,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
天知道,他有多么担心失去她,他已做好与她共同赴死的打算。
即便那个男人救了她,他也不希望她的脑中还有想着那个男人的可能。
不同于之前霸道索取的吻,男子的唇更轻更软,极其温柔,好似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
南偲九笨拙的回应着对方,浅尝着劫后余生的甜蜜,这一次,她的心中再无任何的顾虑。
感受到女子的情意,惨白的手指覆在女子的脑后,将这个轻柔的吻加深了一些。
许久,墨尘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片红肿的唇,双手支撑在卧榻之上。
二人鼻尖贴在一处,四周萦绕着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阿九,饿不饿,我备了些清粥,我喂你吃一些。”
“恩,好。”
墨尘手上的动作极轻,扶着女子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一手端过瓷碗,小心地吹着,送入女子的口中。
“林林与小方遒他们想必十分担心,现下我醒了,你同他们说一声。”
“对了,小方遒的伤势如何?可好些了。”
“恩,你的傻徒弟命大福大,不会有事,听孟晚林说他昨日就能下地了。”
没想到墨尘并未因着孟庆松一事迁怒于林林,本以为自己还要好好劝说一番,他才能放下心中芥蒂。
南偲九很是欣慰,嚼着嘴里的米粒。
男子手下的动作仍旧轻柔,面上却挂着几分阴沉。
分明那日自己的话说的那般决绝,才不过一个晚上,孟晚林就又如从前那般,每隔几个时辰便要在琪华堂外,问上一问。
还要在门外细数着金麟宗外的变化。
什么沐辰与解兰追了一路,跟丢了人。
什么过几日宗内要重新推举出宗主。
还有方遒的伤势好了几分,天龙门的和尚乔装偷袭了两次被打了回去······
这些事情,自己丝毫不关心。
可她就那样站在门外,一件一件仔细地讲着,对着空气也能做到手舞足蹈。
着实让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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