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食之后,臧霸等人以军务繁忙为由离开了大营,临走的时候,刘备不但信守承诺的送上了铠甲、兵器,还给了臧霸一个铜制酒壶,里面都是葡萄美酒。
回了城东的驻地之后,臧霸茶不思,饭不香,夜晚辗转难眠,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孙观几人也是如此,同样的酒水,可在自家这军营里,愣是没有半分滋味儿。
吴敦将众人召集在一起商议,三杯水酒下肚,直接开门见山道。
“这日子也无趣了,一眼望得到头,不若……”
孙观笑了笑,“不若什么?”
吴敦重重一叹,“仲台明知故问,吾年少时也曾读过一些书,【伯夷列传】中说过一段很有道理的话。”
“贾子曰:贪夫徇财,烈士徇名,夸者死权,众庶冯生。同明相照,同类相求。”
“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
“伯夷、叔齐虽贤,得夫子而名益彰。颜渊虽笃学,附骥尾而行益显。”
“像伯夷、叔齐、颜渊这等古之贤者,尚且要附于圣人尾骥,才能够名传于世,青史留名。”
“更何况似吾等这般粗鄙武夫,如果不依附刘玄德,刘使君这样的明主,又何时才能出头呢?”
尹礼立马搭腔,“是啊,仲台,不如我们一起去找大哥,投刘使君算球。”
“这陶谦将我们置于此地不闻不问,问那琅琊国相讨要钱粮对方一直推三阻四,今日给点,明日给点,一副施舍于我们的恶心嘴脸,实在让人不快。”
孙观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想,就是大哥那……,总念着陶谦的那点恩情,迈不过去心里的那个坎儿。”
一直没有说话的昌豨冷哼一声,“什么恩情,得破黄巾,还不是依靠兄弟们效死命,才助他陶谦得了大功。”
“可你看看,除了两个骑都尉的职位,还给了我们什么?死伤那么多的兄弟,陶谦又可曾问过一句?”
“看看人家玄德公,听说那赵云跟了他还没半年,就已成了银甲校尉,手下统领上千兵马,月俸也不低。”
“像那些新加入的太史慈、李整、于禁等将,也都得到了重用,酒肉不缺,威风八面。”
“再看看我们,这过得是什么日子!还不如上山当贼呢,起码过得逍遥快活。”
昌豨的话得到了一致认可,“就是,就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不干了,谁稀罕这连饭都吃不饱的破军职。”
营帐之外听了很久的臧霸重重咳了一声,而后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咋,一个个都想造反是不?!啊!”
几人皆低下头,孙观见没人说话,索性硬着头皮道,“大哥,良禽择木而栖,陶谦非是明主,我们没必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住口,休得胡言乱语,陶使君于我等有知遇之恩。”
“做人得知恩图报,怎能做那见异思迁之辈。”
“大哥……”几人还想说些什么,臧霸冷哼道,“我意已决,勿要多言。如果有想投奔刘备的,即刻就可收拾包袱走人,我不会阻拦。可你我日后,不再是兄弟。”
说完之后,臧霸当即转身离去,留下众人在营帐内闷闷不乐,长吁短叹。
吴敦眼珠子一转,走到营帐门口,确认没有人偷听后,这才开口道。
“我看玄德公也有招揽我等的意思,不然也不会送这么多东西,我们让人去将情况告知,大哥那让他想想办法。”
“妙!”吴敦的话让众人大为赞同,一天之后,驻开阳城臧霸部想要来投的消息,就传到了刘备耳中。
看完孙观写得亲笔书信之后,刘备抚掌大笑,“终于成了,也不枉费我花得这番心思。”
简雍看过信后,立刻提出异议,“主公,这陶谦当真会放人?”
刘备笑了笑,“你只管写封回信给孙观,让他们在这开阳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不出半月,陶恭祖必定松口。”
看简雍还不明白,刘备摇了摇竹扇驱离暑气,随后说道。
“明日午时拔营,燕云铁骑先行,五日之内,赶至郯县,在那里收拢流民,再遣人入城求粮。”
“如果不给,那就煽动流民堵住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如果州府的衙役镇压,再闹起民变,那我可就要进城剿匪了。”
简雍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此举会得罪不少徐州的士族,就怕他们上告朝廷,参我们一本。”
方源开口道,“主公此举并无不妥,我们的军粮确实告急,庐江那里的局势也快失控了,得尽快离开徐州。”
“从这段时间在琅琊的遭遇来看,徐州的诸多世家,对主公很不以为然呐。”
“既然人家看不起我们,那还讲什么规矩,留什么脸?”
“兵发郯县,虚张声势,煽风点火,聚众闹事,再达到最终就粮于敌的目的。”
刘备饮了一口茶水,而后在简雍思考的时候说道,“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既然这些徐州士族不识抬举,不愿意与我们一起上桌吃饭,那就让他们变成桌上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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