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戏志才胸怀大志,满腹经纶,英姿勃发,一腔报国救世的热血!”
“可看看你如今,一副萎靡不振,怀才不遇,愤世嫉俗的潦倒模样,真是教人失望。”
戏志才有些无语的看向韩韬,“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而且戏某人如今穷困潦倒,扫好自己的方寸之地,也就是这一间草庐,一处陋室就好了。”
“扫天下之志,如今已无半分,只剩下了蝇营狗苟的算计,仅此而已。”
“所以还请韩兄速速离去,回去转告你家主公,就别在戏某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看着说完话就躺回床上假寐的戏志才,韩韬被气得脑袋发晕你,“你……,你真的是……,竖子不足与谋!”
忿忿不平的骂了一句,韩韬起身就走,等出屋之时,后面幽幽地飘来一句。
“酒壶与竹简忘拿了,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韩韬冷哼一声,“那都是吾主刘玄德送你的礼物,你不要就扔了。”
“门自己关,韩某要与你割席断交,割袍断义,今日出门匆忙,身上未带匕首,明日一早,我就带刀来割!”
屋内传来戏志才的大笑声,“我这就有,不用等明日了。”
已经走到院门口的韩韬鼻子都快被气歪了,朝着里面吼道。
“你管我,今日韩某不想割,就想明日割,气死你!”
“戏志才!你这个无情无义之徒,以后就自己去打酒吧!”
“你就在这个茅草房里虚度余生,籍籍无名的老死在这里,千万别出山辅佐明主。”
……
韩韬站在院子里足足骂了一刻钟,感觉气消了之后,这才大笑着摔门离去。
等他走后,戏志才起身关好了院门,坐在屋子里,借着那盏昏暗的油灯,一字一句的重新读着那卷千字文。
戏志才就这么捧着这卷竹简,整整坐了一夜,直到灯油烧尽,灯芯熄灭,外面的天空泛起鱼肚白,这才收回思绪,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
滴米未尽,饥肠辘辘的他翻了好久,才在屋角找到半块干瘪生毛的粟饼。抠掉上面发霉的地方,就着冷水将硬得和石头一般的干饼咽下,这才躺在床上小憩。
等被重重的敲门声惊醒之时,发现已经日上三竿。
皱眉打开房门之后,发现不是来割席断交的韩韬,而是县里大户方氏的门房。
来人名叫李财,约莫四十来岁,冷着一张脸,身后跟着两个方氏的家丁,颇有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看到戏志才之后冷笑了一声,“戏先生学问稀松平常倒也罢了,怎得连往日的勤勉都没了呢。”
“我家老爷看你迟迟未至,原本还以为你病了,打算让人做点糕点和吃食来看你。”
“结果今天正好有空闲,就考校了一下我家少爷。”
“好么,跟着你学了有三个月了吧,怎么连论语都写不出来。”
戏志才冷冷的回道,“你家少爷一授课就头疼脑热,身患重病,那心思都在玩上。我这当老师的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如此顽劣的孩童,又怎能教的好呢?”
“哼,强词夺理。你教不了早说啊,我们可以另聘名师,误人子弟这么久,你这个庸师难道不该向我家老爷低头认错,前去解释一二?”
“如何可以心安理得的在这睡到日上三竿?”
“我们该给的束修可是一文未少,你住的这院子,也是我方氏的产业。”
戏志才冷眼看着几人,“戏某没有错,又何来的认错。”
“再说我这人什么都软,就这腰杆是硬的,一点都弯不下去。”
“你们方氏给的束修,还有每月的那点铜钱,全都放在屋内,戏某人分文未动,索性今日就拿回去吧。”
“至于这草庐,我也不稀罕,即刻就可以离开。”
李财咬了咬牙道,“姓戏的,你倒是傲个什么劲儿?”
“你恐怕不知道吧,你那个靠山早就倒了。”
“姓韩的那个小妾养的不守规矩,不告而别,挂印离去,还带走了十几个衙役,不知所踪。”
“县丞与县尉震怒,已经上告州府,且已经派人去拿他。”
“没了姓韩的撑腰,你以为你是个东西?摆这一副臭脸给谁看呢?”
“我家老爷只是召你过府问话,让你低头认错,没让你跪着磕头,就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不要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
戏志才面色古怪,他开始以为这是韩韬设下的计谋,想搞一出让刘备救他于危难的戏码。
结果听到这句小妾养的之后,心中的怀疑就散了一半。至于另外一半,还得再看看。
看到戏志才无视自己,给李财气坏了,指着他对身边两个腰粗膀圆的家丁道。
“给我揍他,打晕以后套麻袋拖回去。县尉是我们家二姑爷,死一个酸丁算不得什么。”
这话出了院门李财绝不敢说,可这里地处城郊,人迹罕至,周围又没什么相邻的邻居,真给戏志才打晕绑了装进麻袋,那这样进入方府,就真的是生死难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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