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生一句话,瞬间让松了口气的宋大海又将一口气提了起来!
在场有那聪明的人也在心里为宋冬生拍手叫了一声好!
以退为进,可不是宋大海一人会用。
“呵...这...乖侄儿,说到底也就是你们几个孩子闹着玩,不过作为哥哥的长乐长宁做下此事确实不像话...”宋大海走过来,想要拍拍宋冬生的肩膀对其安抚安抚,谁知手还没碰上,已经被宋冬生躲了去。
伸出的手悬空停顿,宋大海面色尴尬的笑了笑:“这样,大伯让他们二人给你兄妹几个好好道个歉,回去后大伯也会好好教训他们给你们出口恶气如何?”
“哼!”
宋大海话音刚落,没等宋冬生回话,便见一黄毛丫头站了出来。
只见宋小麦一步上前,将宋冬生挡在身后,两只小手往腰间一叉,扬起小脸毫不客气的对着宋大海轻哼一声,气呼呼道:“我二哥心善,大伯你这是欺负老实人!”
“这...”
千算万算,宋大海没算到几个萝卜丁里长了根带刺的!
“四丫,不得胡说,这是大人的事,你个小孩子不要胡闹!”
见对方不要脸的还想教训自己,宋小麦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昂着小脸气道:“大伯,我娘都说了家里的事我可以做主,你让我站一边算怎么个事,难道就因为看我二哥好欺负?所以当我们全家还跟以前一样任你拿捏吗!”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不待宋大海说话,一旁的马桃花先是忍不了,张牙舞爪的,就想上前教训宋小麦,宋大海赶紧示意长子宋长贵拉住马氏,瞪了对方一眼后,又变脸似的扭头看向宋小麦笑眯眯的说:“四丫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懂,大伯何时欺负过你们家,这话可不好乱讲。”
宋小麦又哼了一声:“既然没有欺负,大伯为何不让我说话,莫不是心虚?”
嘶...
以往从未在意过的丫头,今日让人头疼的邪乎。
宋大海不能与一个八岁孩子见识,只得牙疼的点点头:“既然你娘都这么说了,自然是能,那四丫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置?”
画风转变的过快,几句话的功夫,众人稀里糊涂的就看向了孩子模样的宋小麦身上,不免有人心里嘀咕,这不闹吗?一个孩子能处置什么!
但见上方几位族老与村中都未开口说什么,众人又不得不盯着黄毛丫头,想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怎么处置?”宋小麦扬了扬声,她偏过头扫了一眼如同丧家之犬的宋长乐二人,眼底满是厌恶。
“自然是报官处置!”
“报官!?”
马桃花惊叫一声,破锣般的嗓音似要穿透大家的耳膜:“四丫!你这妮子疯了不成?”
咱俩谁像个疯子?
宋小麦看也不看抓狂的马氏,只盯着宋大海又重复了一遍:“对!就是报官。”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两位兄长先是光天化日入室抢劫不成,后又心怀不轨半夜入室行窃,我年纪虽小,但也知道这是犯法的事,既犯了法,当然就要报官!”
众人盯着宋小麦,只觉那张小嘴厉害的紧,上下一碰,噼里啪啦几句话就要把宋大海两个儿子往大牢里送!
宋大海急道:“四丫,这话可不能乱讲,你两位兄长何时做过你说的这些事?”
说罢,宋大海赶忙冲地上弟兄二人使了个眼色。
然这一次,兄弟二人齐刷刷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宋大海心里咯噔一响,暗道不好!
这俩孽障莫非还瞒着自己什么?
宋小麦不管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只见她不再与宋大海周旋,忽然转身朝着上方几位族老纵身一跪。
跪下的刹那,小小女娃顿时没了先才的乖张气焰,只余无尽的委屈与酸楚,一双杏眼包着两颗将落不落的豆大泪珠,泪眼汪汪的对着几位老人泣声拜道:“各位族爷,宋阿爷,你们可得给俺家做主啊!”
宋冬生牵着宋秋生紧跟着跪在了宋小麦身边,二人都是满眼含泪。
三个衣着破破烂烂的孩子,在这寒冷的秋夜其实早已冷的瑟瑟发抖,但还强撑着要给自家讨个公道。
其中一个还带着一身伤,仿若遇到了天大的委屈,哭的稀里哗啦,令人观之不忍。
“宋阿爷,您瞧我三哥,他这满身的伤就是被大伯家的两位兄长给打的!”
宋小麦抹着眼泪,不待人说什么,她先噼里啪啦将昨日宋长乐二人强闯家院之事说了出来,重点突出了宋长乐那句要粮的话!
什么!
众人闻言,大为震撼。
若说今夜行窃一事几人还有蒙混过去的可能,可如果大山家四丫此时说的话全部属实,那性质可就完全变了!
任宋长乐二人长了几张嘴,都再无法抹去行凶事实!
“村长,这二人年纪轻轻就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强抢一事,强抢不成还敢再次夜偷报复,这...以后长大还不成了为祸一方的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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