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海的残躯轰然倒地,尚未等众人松一口气,乾清宫的金砖突然渗出墨色液体。楚昭猛地将苏倾城扑倒在地,一道碗口粗的藤蔓破土而出,带着黏液的尖刺擦着她的鬓角飞过,削落半片凤钗上的珍珠。
“这不是结束!”赵德海溃烂的嘴角扯出狞笑,七窍突然涌出黑色雾气,在空中凝成扭曲的人脸,“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话未竟,黑雾突然朝着昏迷的九公主疾射而去。苏倾城抄起地上的断钗欲挡,却见楚昭甩出的银针突然调转方向,在空中织成银网,将黑雾困在离孩子三寸之外。
“千面蛊主怎会轻易死去?”楚昭昭咬破舌尖,将带血的银针掷向黑雾,“你不过是别人豢养的替死鬼!”随着她指尖掐诀,银针爆发出耀眼金光,黑雾中传来凄厉惨叫,赵德海的尸体突然直立而起,空洞的眼窝中浮现出诡异的血字:“藏...藏书阁...”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与金属碰撞声。一名浑身浴血的将领撞开殿门:“陛下!西域联军中有妖术师坐镇,我军...”话音未落,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脖颈处浮现出与赵德海相似的肉芽。楚昭昭箭步上前,却晚了一步——将领挥剑自刎,鲜血溅在龙椅上,竟化作无数细小毒虫。
萧则链死死护着昏迷的孩子们,声音沙哑:“楚昭,朕命你即刻查清藏书阁秘密!苏倾城,赵灿灿带着皇子公主去太医院,若有差池...”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苏倾城刚要抱起萧承康,怀中的孩子突然剧烈抽搐,颈后符纸燃起幽蓝火焰。“不好!千丝绕在吞噬他的生机!”她撕开孩子衣襟,只见心口处的青黑纹路已蔓延至咽喉,“必须找到蛊虫宿主的本命蛊!”
楚昭望着赵德海尸体上逐渐消散的血字,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袖。她雪白的肌肤上不知何时浮现出淡红色纹路,与萧承康身上的青黑纹路遥相呼应:“当年我父亲被诬陷时,我也曾身中蛊毒。如今这纹路再现...”她握紧染血的箭矢,“看来幕后之人,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夜色笼罩的皇宫中,藏书阁的方向突然亮起刺目红光。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数古籍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燃烧的纸蝶。楚昭与苏倾城对视一眼,同时奔向那片火海——他们都明白,真正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两人刚奔至藏书阁前,轰然巨响中,朱漆大门被炸得粉碎,无数带着符咒的竹简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楚昭眼疾手快,拉着苏倾城就地一滚,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她们的发梢钉入青砖,箭尾绑着的羊皮纸上赫然印着西域某国的徽记。
“小心!”苏倾城突然拽住楚昭昭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扯。一道黑影从坍塌的飞檐上俯冲而下,利爪直奔楚昭后心。千钧一发之际,楚昭翻身张弓,透骨箭却在触及黑影的瞬间碎成齑粉——那竟是一团由蛊虫凝聚而成的人形!
“这些蛊虫...排列成阵了!”楚昭瞳孔骤缩。只见藏书阁内涌出的黑雾在空中变幻成八卦图,每一个卦象都由密密麻麻的蛊虫组成。她腰间的鎏金箭囊突然发烫,缠枝莲纹竟泛起血色微光,“是有人在用西域禁术‘万蛊噬天阵’!”
苏倾城从袖中掏出苏承德秘密交给她的羊皮卷,在火光中展开:“义父曾说,此阵需以皇室血脉为引,若让它...”话音未落,昏迷的九公主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颈后青黑纹路化作流光,直直射向藏书阁内的阵眼。
“拦住她!”楚昭将苏倾城推向九公主,自己则抽出三支箭矢,咬破指尖在箭身上画下血符。箭尾白羽燃起熊熊烈火,却在接近阵眼时被黑雾吞噬。她感觉体内气血翻涌,当年身中蛊毒留下的旧伤开始隐隐作痛,而手臂上的淡红色纹路愈发清晰,如同一条活过来的小蛇在皮肤下游走。
就在此时,藏书阁顶层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一个蒙着黑纱的身影缓缓现身。那人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九颗骷髅头的法杖,每一颗骷髅头的眼窝中都跳动着幽绿火焰:“楚昭昭,苏倾城,你们以为杀了赵德海就能万事大吉?”黑纱人挥了挥法杖,阵中的蛊虫突然组成一张巨口,朝着众人咬来,“当年楚家满门抄斩,苏承德失势,可都是拜我所赐!”
苏倾城护着九公主连连后退,突然瞥见黑纱人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先帝赏赐给太傅的信物!她浑身发冷,终于明白为何西域联军对朝中布防了如指掌,为何皇子公主会接连中蛊:“你...你是已经告老还乡的陈太傅!”
“不错!”陈太傅扯下黑纱,露出一张布满蜈蚣状纹路的脸,“当年先帝驾崩,陛下年轻气盛,苏承德独揽大权!我不过是想夺回属于我的东西!”他疯狂大笑,手中法杖重重砸向地面,“而现在,整个天下都将成为我的蛊虫培养皿!”
楚昭感觉体内的蛊毒与阵中的力量产生共鸣,她强忍着剧痛,将箭矢对准自己的心口:“苏倾城,带着孩子们走!我来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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