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苏倾城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箭,“还记得义父留下的羊皮卷吗?此阵虽阴毒,但...”她突然撕开九公主的衣襟,在孩子心口处贴上一张符纸,“若以同样中蛊的皇室血脉为祭品,就能...”
话未说完,陈太傅已察觉她们的意图,操控蛊虫巨口扑来。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带着龙纹的箭矢破空而来,将巨口射穿。萧则链手持宝弓,率领御林军杀到,眼中燃烧着怒火:“陈卿家,朕待你不薄,你为何...”
“待我不薄?”陈太傅癫狂大笑,“你不过是个偏执的皇帝!苏承德一日不除,我...”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楚昭与苏倾城已经趁机将九公主身上的蛊毒引向阵眼,而萧则链的箭,正死死瞄准他的咽喉。
藏书阁内,蛊虫组成的大阵开始剧烈摇晃,陈太傅发出一声惨叫,被无数蛊虫反噬。而楚昭与苏倾城则在阵法崩溃的瞬间,被强大的力量震飞出去。昏迷前,楚昭看见萧则链焦急的脸庞,听见苏倾城呼唤孩子的声音,还有远处传来的,西域联军的战鼓声...
轰鸣声震得宫墙簌簌剥落,漫天蛊虫如黑云压城。萧则链抛下长弓,在气浪掀起楚昭的刹那,用玄色龙袍将她整个人裹住。后背撞上石柱的闷响中,他听见怀中传来压抑的闷哼,染血的指尖正死死攥着他腰间的螭纹玉佩。
“传太医!快传太医!”萧则链的怒吼撕破夜色,怀中的人却突然剧烈抽搐。楚昭手臂上的淡红纹路如同活物般窜向心口,与九公主身上蔓延的青黑蛊纹隔空呼应。苏倾城踉跄着爬向昏迷的孩子,却见陈太傅溃烂的手掌从蛊虫堆中伸出,直取九公主后心。
“小心!”周铁衣的身影突然从断墙跃下,腰间铜铃在风中发出尖锐鸣响。她挥刀斩断陈太傅的手臂,却见那断肢落地后化作万千毒虫,顺着她的靴筒往上攀爬。林晚棠的药箱适时砸来,银针混着雄黄粉泼洒而出,将毒虫逼退三丈。
“阵法未破!”苏倾城展开被血浸透的羊皮卷,火光映得她脸色惨白,“必须找到阵眼的本命蛊!”话音未落,藏书阁地底传来锁链崩裂之声,一只磨盘大的血色甲虫破土而出,背壳上密密麻麻嵌着西域符文——正是万蛊噬天阵的核心。
楚昭在剧痛中睁开眼,看着甲虫触角上缠绕的九公主发丝,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密信。她猛地扯断颈间红绳,露出暗藏的半块虎符:“苏倾城!用皇室血脉引蛊,再以虎符...”话未说完,血色甲虫已喷出毒雾,将众人困在猩红屏障中。
萧则链挥剑劈开毒雾,却感觉内力如泥牛入海。陈太傅残破的身躯突然附在甲虫背上,发出非人的尖啸:“陛下不是想知道楚家冤屈?当年那封密折,可是您亲手...”话被楚昭的箭羽截断,她强忍蛊毒攻心,将染血的虎符按在苏倾城掌心:“带陛下出去,我...”
“一起!”苏倾城突然割破手腕,将鲜血淋在虎符上。虎符爆发出刺目金光,与萧则链腰间玉佩遥相呼应。血色甲虫发出哀鸣,阵中蛊虫开始自相残杀。陈太傅的虚影在金光中支离破碎,临终前甩出的毒针却直奔九公主,千钧一发之际,赵灿灿扑上前去,绣着牡丹的宫装绽开大片血花。
“赵嫔妹妹!”苏倾城接住瘫软的赵灿灿,却见她颤抖着指向藏书阁深处。那里的密道缓缓开启,透出诡异的绿光,隐约传来西域巫咒的吟唱声——真正的危机,似乎才刚刚开始。
赵灿灿的指尖无力垂下,绣着金线牡丹的袖口滑落半截褪色的帕子——正是宋知夏父亲书房里被退回的弹劾奏章所裹之物。林晚棠冲过去按住她心口的伤口,却摸到一片潮湿的硬块,从她衣襟里掏出的,竟是块刻着西域图腾的青铜片。
“密道...有...机关...”赵灿灿气若游丝,最后一眼望向九公主,染血的唇角勉强扯出笑意,永远阖上了双眼。苏倾城颤抖着将孩子护在怀中,忽然感觉九公主颈间的青黑纹路开始发烫,朝着密道的方向蜿蜒延伸,宛如被无形丝线牵引。
“小心蛊虫还有后招!”楚昭强撑着起身,却因蛊毒发作眼前一黑。萧则链及时揽住她的腰,螭纹玉佩与她颈间的半块虎符共鸣,在地面投下重叠的光影。众人这才发现,密道入口的青砖上,竟也刻着相同的纹路。
周铁衣握紧染血的短刀,铜铃在寂静中发出细碎轻响:“我在前头探路。”她刚踏入密道三步,两侧墙壁突然弹出数十根淬毒尖刺。林晚棠眼疾手快,甩出药箱里的绷带缠住她的腰,将人拽了回来:“这些机关与蛊虫气息相连,贸然进去只有死路!”
黑暗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混着令人牙酸的虫鸣。萧则链抽出腰间佩剑,剑身映出密道尽头缓缓升起的石台,上面端坐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手中握着串由人骨与西域玛瑙串成的念珠。那人每捻动一颗珠子,九公主便痛苦地抽搐一下,颈间的青黑纹路愈发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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