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自带干净衣物后走出澡堂。
尽管已经步入春季，但北方四九城依然很冷。
于是他穿上毛衣和毛裤，外头再套了一件灰色的干部四袋装衣服和一双皮鞋。
还围着灰色围巾、带着一副皮手套，外层加一件灰色毛呢大衣。
相较现在臃肿厚重的老式棉衣，他更喜欢现在的毛线衫组合，这样即便是在厨房中也丝毫不觉得冷。
怎么全是灰的色系？
因为这样不容易褪色。
当前的纺织工艺有限，面料多显单调，像藏青、卡其等色彩都容易染色不均或轻易掉色。
灰色衣物的褪色并不显着，也不太容易察觉。
何雨柱储备了不少物资，毛线便是其中之一。
将来的毛线票会极为稀缺，他现在大规模囤积，是为了让家人以后能用得上。
把替换下来的衣服带回家后，何雨柱转身问何雨水：“雨水，来看看哥哥这样如何？”
他在脸上抹了些雪花膏，又轻轻拍了几下，整理好头发，便向何雨水征求看法。
“哥，你有了嫂子之后，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何雨水的话让何雨柱略显意外。
这孩子似乎还留着些心结，不过好在不算严重，至少没哭出来。"怎么会呢？”
“有嫂子在身边，不是多一个人疼你吗？”
“而且从今往后，你的任务就是收拾自己屋子就好，直到我把你嫁出去为止，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何雨水听了这话才觉得满意，仔细打量起哥哥的打扮来。"哥，你是最帅的。"
“你就这小丫头鬼话多，行了……我该走了。"何雨柱掐了下何雨水的脸蛋儿，却发现既没弹性，手感也不怎么样，颇为不悦。
他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本杂志，这是用来作为接头信号的，对方也有一本相同刊物，而他手上的这本是从厂门口守卫室“借”
来的。
骑着自行车，何雨柱出发了。
两人约定见面的地方距离不远，这两家人住所也还算接近。
毕竟红星轧钢厂和重工机械厂都在东直门外，只是这两个厂职工安置的位置有所不同。
...
文丽围着一条红围巾，把头发和口鼻都遮得严实，手上同样握着那本杂志，心里满是紧张情绪。
未来的相亲对象会长什么样呢？
她已经琢磨了好几天，为这事也没少盯着食堂的厨师们看。
但随着观察越来越多，她对相亲对象已然不再抱有什么过高期待。
“嘎吱……”
一声刹车响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正站在那儿，身着灰色呢子大衣，围的是灰围脖，戴着手套、脚蹬皮鞋。
他的大衣口袋里露出了杂志的一角。
【这就是他？】
何雨柱也在悄悄打量文丽，不过对方裹得太严实，只露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确实挺吸引人。
“您好，请问是文丽同志吧？”
何雨柱停下车子锁好，拿出杂志示意，并问道。
文丽回应道：“没错，您是何雨柱同志吗？”
听到答案，何雨柱笑了。"对，正是我，咱们今天要相亲呢，文丽同志要不要揭开真容让我瞧瞧？”
文丽对眼前这位何雨柱的第一印象颇为不错，兴许是因为食堂的厨子形象太差，给她形成了反差。
她解下围巾，露出两条编起的麻花辫搭在肩膀两侧，这才展示出全貌来。
漂亮，然而何雨柱的第一反应却是惊讶。
他总算认出来了，这不是《金婚》里的女主角文丽吗？
怪不得觉得面熟。
结合她家情况再一想，果然如此。
心中有些忐忑起来，这个女人会是自己的佳偶吗？
虽然文丽出自知识分子家庭，本人也是教师，可她重男轻女的想法深受母亲影响——文母因为生了三个女儿的缘故。
万一女儿们都嫁出去了，到时候身边岂不是连个孩子都没有了吗？
仅仅这一点，就让何雨柱心生退意，然而当他看向文丽的脸庞时，又犹豫起来，毕竟她实在太好看了！
“怎么了？”
文丽留意到何雨柱的表情变化，疑惑地问道，毕竟对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复杂，好像陷入了某种……纠结之中。
这到底什么情况？
你在犹豫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现在互相认识了，彼此对条件和家庭也都有所了解，但在我看来，这些其实不重要。"何雨柱缓声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是不是真的合适。"
“您说得对。"文丽直言不讳，“一开始听说您是厨师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是拒绝的。"
“毕竟咱们文化上有些差距嘛。
不过家里人劝我，觉得还是要见见，说不定对方还不错呢？”
何雨柱忍不住笑了笑，果然这个姑娘性格挺特别，既有几分傲娇，又有文艺气息。
她是家里的小女儿，父母和两位姐姐一向都很宠她。
“你笑什么？”
文丽不解地看着他，还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竟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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