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只觉眼前一黑,扶住廊柱才站稳:“怎么会这样?明明下午才核对过……”
“来不及说了!”大夫人拽着她就走,“景渊已经去了太液楼,你快跟我去正厅稳住局面,别让宾客看出端倪!”
太液楼正厅内,陆景渊握着剑柄,盯着台下衣着怪异的众人。本该坐着三品大员的席位上,此刻坐着卖糖葫芦的张老汉、打把式卖艺的李三,甚至还有个和尚在啃肘子。
“世子爷,这是咋回事?”张老汉抹着嘴,“俺早上突然收到请帖,说侯府请俺吃席,还有银子拿!”
陆景渊脸色铁青,突然注意到张老汉手中的请帖——虽是侯府样式,印泥却用了廉价的朱砂,与正品的金箔印截然不同。他正要开口,姜婉和大夫人匆匆赶来。
“抱歉各位,今日出了些误会。”姜婉福了福身,示意绿萝捧出银盘,“这些是赔礼,还请各位先去跨院休息,待正厅清理完毕,再请大家入席。”
李三掂了掂银子,咧嘴一笑:“成!反正有酒有肉,坐哪儿不是吃!”他招呼众人起身,却在经过姜婉时,袖中掉出个纸团。
绿萝眼疾手快捡起,展开后脸色骤变——上面写着“巳时三刻,喜糕下毒”,落款是朵残梅。
姜婉与陆景渊对视一眼,后者立刻示意侍卫封锁后厨。她则转向大夫人,低声道:“请伯母帮忙招待宾客,我和景渊去处理些急事。”
后厨里,刘师傅正抖着手往喜糕里撒粉末,突然被陆景渊按在案板上。姜婉夺过油纸包,嗅了嗅:“不过是泻药,倒不是剧毒。”
刘师傅瘫软在地,哭着把黑衣人交代的事竹筒倒豆子般说出。陆景渊皱眉:“残梅标记、调换名单、泻药喜糕……这不像薛家的作风,倒像是……”
“姜柔。”姜婉接口,从袖中取出那支带“柔”字的铜钱,“她知道正面交锋已无胜算,便想在婚礼上闹出笑话,让我们沦为笑柄。”
陆景渊突然冷笑:“既然她想玩,那就让她玩个够。”他转向刘师傅,“你去告诉那个黑衣人,就说喜糕已经备好,只等吉时上桌。”
刘师傅瞪大双眼:“可、可这是泻药啊!”
“照做便是。”姜婉拍拍他的肩,“放心,不会让你有事。”
巳时,婚礼如期开始。姜婉身着华服,在喜婆的引领下走向正厅。经过流水席时,她特意看了眼角落的王顺,那人正对着喜糕搓手,眼神中透着急切。
“一拜天地——”
喜婆的声音刚落,陆景渊突然咳嗽一声。后厨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王顺脸色大变,捂着肚子冲向茅房,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脸色惨白的人——正是收了姜柔银子的混混。
宾客们面面相觑,姜婉趁机开口:“今日有歹人企图破坏婚礼,在流水席喜糕中下了泻药。所幸及时发现,才未酿成大祸。”她望向脸色铁青的姜柔,“二妹妹,你说是不是?”
姜柔浑身发抖,刚要辩解,却见陆景渊拿出刘师傅的口供:“有人指认,是你买通后厨,企图让宾客腹泻,羞辱侯府和陆家。姜柔,你还有何话说?”
“我没有!”姜柔尖叫着后退,却被任瑶带人拦住。任瑶晃了晃手中的银票:“这是从你院子里搜出来的,上面还有你亲自盖的私印。怎么,现在想不认账?”
宾客中响起一片哗然。大夫人摇摇头,示意侍卫将姜柔带走。姜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与陆景渊对视——一切危机,终于在吉时前化解。
“二拜高堂——”
喜婆的声音再次响起。姜婉望着堂上的陆家先祖牌位,想起这一路的艰辛,眼眶微湿。陆景渊悄悄握住她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怕,以后的路,我都会陪你走。”
她抬头看他,见他眼中映着烛火,比任何宝石都璀璨。这一刻,所有的风波都成了背景,唯有眼前人,是她余生的答案。
婚礼继续进行,没有人注意到,远处的屋顶上,有个灰衣人放下望远镜,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他摸了摸怀中的密信,上面写着:“婚礼越盛大,暗流越汹涌——这不过是开始。”
但此刻的姜婉和陆景渊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当“夫妻对拜”的声音响起时,握住彼此的手,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而这场宾客名单引发的风波,终将成为他们婚姻中,最微不足道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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