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深知此地不宜争斗，强忍战意，拱手道：“朱无视拜见前辈。”
顾天颔首：“请坐。想必你已清楚我的规矩。”
“明白。”朱无视点头，“上仙，不知救醒素心需何代价？”
话音刚落，古三通便不悦起来。
“老匹夫，素心与你何干，轮得到你插手？”
“没错，我们父子为何要仰仗外人？”
顾天挥袖制止：“救醒素心自无问题。
但她是否随你走，我不管，你到底救是不救？”
朱无视一愣，看向怒目圆睁的古三通：“当然救。”
古三通：“你……”
“父亲，他是在激你！”
顾天点头：“可以，但你准备付出什么？”
“武学！财宝，均可。”朱无视目光坚定。
“不够。”顾天摇头，“生死人肉白骨违背天理，岂是这些可换？”
朱无视一愣：“上仙欲索何物？”
“护龙山庄的情报网。”顾天直言不讳，道出心中所求。
这方世界的武力他并不担忧，待射雕、天龙两界发展十日后，横扫天下将轻而易举。
然而，情报体系才是他当前亟需解决的问题。
让天龙、射雕世界之人构建情报网络，短期内难以成型。
搜集情报并非单纯的武力较量，仅凭力量强大无法达成。
“情报网？”朱无视目光微凝，“仙家竟也要情报网？莫非……”
“你所料不错。”顾天颔首，“这天下，也该改朝换代了。”
朱无视心中怒火涌起，这天下虽属朱厚照，但他早已视其为囊中之物。
顾天此举分明是在夺他的天下。
正欲动手，却觉起身都难。
顾天摆手道：“莫急。神侯以为天下尽在掌控，是否？”
朱无视点头：“确实如此，我已掌握十大将军罪证，届时一声令下，天下岂非唾手可得。”
“哈哈……”顾天险些失笑，“你掌握了他们的罪证，他们就必定听命？你知道他们麾下有多少兵马？”
“即便皇帝势弱，锦衣卫、东厂的情报又岂会逊色？你能发现的，他怎能不知？为何迟迟未动？”
“还不是因怕这些人反叛？”
视线转向朱无视，“即便他们助你登基，你便算胜了吗？他们既有颠覆天下的能力，怎会甘居人下？到时，你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朱无视面色阴沉：“我的武功天下无双。”
顾天摇头：“天下无双又有何用？再寻几个相似高手并非难事，届时百万大军设伏，你能全身而退？”
朱无视闻言，背后冷汗顿冒。
若万箭齐发，即便他能凭借乾坤大挪移抵御箭矢，又能坚持几回？
真气有限，纵使吸纳他人真气，也无法取之不尽。
若外有武林高手牵制，无需太强，只需挡下一两招即可。
到那时，即便他能从军阵中脱身，结局也不会好。
更何况，能否逃脱仍是未知数。
“军队之后，再谈谈文臣，有多少人站在你这边？”顾天继续追问。
朱无视答道：“若用心争取，大概十分之一不成问题。”
提到此处，朱无视头疼不已。
那些文臣如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处处与他作对。
他想娶素心为妻，这些人同样是他面前的障碍。
根据原着，后来朱无视权势鼎盛时，欲立素心为妃，却收到文官士族联名奏章4387封，可见他在士族中毫无影响力。
武功盖世又有何用？在文人眼中，你不过是个武夫。
护龙山庄又如何？不过是收集情报的小角色，闲散王爷罢了。
“即便你登上皇位，无文人相助，你也寸步难行。”顾天叹息。
朱无视目光一沉：“那就杀，我不信他们不怕。”
顾天无奈：“他们自然会怕。
但到那时，你的皇宫也不安全了，说不定哪天就毒发身亡。
况且，文人出自士绅阶层，若不能控制士绅，文人只会反复滋生。
可你杀得太多，天下动荡，岂不是又要重起战乱？”
“即便他们因你能力超群不敢轻举妄动，但你死后，天下仍会被武将、文人操控。
如今大明的武将、文人都已脱离皇帝掌控。
难怪前一位皇帝未立你为帝，你确实不合适。”
“你声名在外看似仁义，实则内心霸道，若要你像朱厚照般隐忍，那是不可能的。
你的性格，做个闲散王爷或江湖人尚可，但统御天下却远远不够。”
顾天一番剖析让朱无视陷入迷茫。
在他看来坚不可摧的大明，实际上早已危机四伏。
军队脱离皇族掌控，野心勃勃；文臣代表士绅，也未偏向皇族；百姓愚昧且无力相助，加之赋税沉重，恐难支持皇族。
想到此处，朱无视不禁冷汗直冒。
“这大厦即将倾塌。”心中涌起寒意，未曾料到自己竟置身于摇摇欲坠的大厦之上，危险却浑然不觉。
古三通与成是非在一旁听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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