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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继续前行,官道两旁的密林逐渐稀疏,远处已能望见京城的轮廓。巍峨的城墙如巨龙盘踞,城门楼上旌旗猎猎,守城士兵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李沉舟站在车辕上,远眺京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帝释天负手而立,紫眸深邃:“怎么,近乡情怯?”
李沉舟轻笑一声:“只是觉得,这次回京,怕是不会太平。”
帝释天哼了一声:“有老夫在,谁敢造次?”
白瑶儿从车厢中探出头来,美眸流转:“夫君,前方有动静。”
李沉舟凝目望去,只见官道尽头烟尘滚滚,一队铁骑疾驰而来。当先一人身着麒麟补子,腰佩御赐金刀,正是镇国公李青山。
“父亲……” 李沉舟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温情。
铁骑转眼即至,李青山勒马停步,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良久,他翻身下马:“本将,镇国公李青山,奉旨迎接钦差大人回京。”
李沉舟连忙上前:“拜见父亲大人。”
李青山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好小子,出息了。” 他压低声音,“陛下龙颜大悦,已在宫中设宴,就等你回去复命。”
李青山正欲转身,忽然瞳孔骤缩。那辆始终静默的玄铁马车帘幕无风自动,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苍白面孔。
“李国公,别来无恙。” 帝释天指尖轻叩车窗,声音如同冰泉溅玉。
李青山袍袖中的手猛地攥紧 —— 这位天魔宗主竟亲自当起了马夫!他强压震惊,抱拳道:“天王亲自护持,倒是李某怠慢了。”
“无妨。” 帝释天慵懒地支着下巴,“令郎如今是我天魔宗少尊,本座自然要护着。”
“少尊?” 李青山心头剧震,转头看向自己儿子。李沉舟正漫不经心地擦拭着一柄血色长刀,刀身映出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山风突然凛冽,三大宗师的气场在官道上形成微妙平衡。李青山忽然发觉,自己竟成了三人中最 “单薄” 的那个。
李青山大袖一挥,突然瞥见不远处垂首而立的白衣女子,话锋一转:“且慢,那位姑娘是……”
白瑶儿此刻全然不见往日傲色,纤纤玉指绞着衣角,俏脸飞红。见未来公公目光投来,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
白瑶儿莲步轻移,走到李青山面前盈盈一拜:“晚辈白瑶儿,见过伯父。” 声音细若蚊呐,全然不见往日那副目空一切的傲气。
李青山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姑娘。只见她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的脖颈泛起淡淡红晕,倒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白姑娘不必多礼。” 李青山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李沉舟,“不知姑娘与犬子是……”
白瑶儿耳尖都红透了,正不知如何作答,李沉舟已笑着接过话头:“父亲,瑶儿是我在游历途中结识的知己。”
“哦?知己?” 李青山捋须而笑,眼中精光闪烁。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哪还看不出这小姑娘的心思。不过既然儿子不愿点破,他也乐得装糊涂。
待白瑶儿告辞离去,李青山忽然沉下脸色:“沉舟,为父且问你,这白瑶儿与宣仪公主,你待如何处置?”
李沉舟正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闻言动作一顿。
“别忘了你临走时对宣仪公主许下的承诺。” 李青山冷哼一声,“如今你急匆匆赶回来,不就是为了阻止征西大将军之子求娶公主?现在倒好,身边又多了个红颜知己。”
茶盏在李沉舟指间转了个圈,他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父亲多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
“我全都要。”
李青山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勃然大怒:“混账!你以为这是儿戏吗?宣仪公主金枝玉叶,那白瑶儿看着也非寻常人家女子,你……”
话音未落,李沉舟已长身而起,眼中闪过一丝桀骜:“父亲当年不也是……?”
这话像是戳中了什么要害,李青山顿时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甩袖道:“罢了!你自己的风流债自己收拾!不过为父提醒你,那征西大将军府上可不是好相处的。”
李沉舟望向远处渐沉的暮色,眸中似有火焰跳动:“正合我意。”
“走吧,” 李青山翻身上马,“陛下等着呢。”
李沉舟点点头,目光转向父亲身后的铁骑。这些精锐骑兵个个气息沉稳,显然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夕阳余晖下,李沉舟负手而立,衣袂随风轻扬。“父亲,夜无痕送来的佛骨舍利,可助您平衡佛魔二气?”
李青山凝视着眼前这个为自己魔化之事奔波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周身气势骤然释放,大宗师巅峰的威压席卷四方,佛光璀璨竟将魔气尽数压制。
“沉舟啊……” 李青山轻叹一声,正欲开口,却见李沉舟从怀中取出一卷古朴经书。
“此经不仅能彻底解决父亲佛魔双修之弊,更能助修罗体更上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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