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蒸腾的热浪扭曲着地平线,裴砚等人的骆驼在黄沙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远处,一座被流沙半掩的古城若隐若现,城墙残垣上斑驳的星渊卦象在烈日下泛着诡异的暗红,仿佛被鲜血浸染过。苏晚的银香囊残骸突然剧烈震动,香雾凝成箭头,直直指向古城中央那座高耸的金字塔形建筑。
“这股气息...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强烈。”沈父擦拭着额头的汗珠,破碎的星陨软剑在腰间发出细微的嗡鸣。话音未落,脚下的沙地突然如沸腾的水般翻涌,无数青铜蛇形傀儡破土而出。这些傀儡鳞片间嵌着西夏文咒文,吐信时喷出的不是毒液,而是带着腐蚀性的黑色火焰。
裴砚瓷化的手臂燃起净化火焰,火焰与黑炎相撞,蒸腾起刺鼻的烟雾。“这些傀儡的核心是混沌碎片!”他大喊着将璇玑玉衡残片抛出,残片与傀儡身上的咒文产生共鸣,爆发出的金光暂时压制住蛇群。苏晚趁机拉开霜魄弓残片,冰蓝箭矢射向古城大门,箭矢触及的瞬间,大门上的星渊卦象竟活了过来,化作锁链缠住箭身。
三人被迫弃驼徒步,在蛇群的围追堵截下冲向古城。当他们穿过布满陷阱的城门时,地面突然翻转,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尖刺坑。沈父眼疾手快,用断剑插入墙面借力,带着两人荡向高处。高处的回廊上,悬挂着无数青铜风铃,每只风铃都刻着半个星渊器的图案,随着风响发出摄人心魄的声响。
“小心这些声音!”苏晚的银眸泛起警惕的光芒,银针甩出组成屏障。然而,风铃的声波穿透屏障,在众人脑海中幻化成恐怖景象:汴京被混沌吞噬、沈父与苏晚倒在血泊中、裴砚的六指被渊主同化...裴砚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清醒过来,六指紧扣沈墨留下的玉佩,玉佩的星光驱散了幻象。
金字塔底部,八名戴着黄金面具的守卫矗立如雕像。他们手中的弯刀刻满星渊卦象,刀刃流转着暗紫色的光芒。当裴砚等人靠近时,守卫们同时睁眼,弯刀出鞘的瞬间,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涌出带着硫磺味的黑雾。黑雾中,隐约可见星渊七器的虚影在沉浮,却都被一层混沌之气笼罩。
“这些守卫是用星渊器残片的力量炼制的。”裴砚握紧拳头,六指上的灼伤再次发烫,“只有找到真正的星渊器残片,才能破解...”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轰隆声打断。金字塔顶端,一块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残片缓缓升起,残片周围环绕着五国城大祭司的幻影,幻影们齐声 chanting,整个古城开始剧烈摇晃,流沙如瀑布般朝着金字塔汇聚...
【中】
流沙形成的巨型漩涡将三人裹挟着推向金字塔顶端,黄金面具守卫的弯刀劈出暗紫色光刃,与漩涡中的砂砾碰撞出刺目火花。沈父挥舞断剑,星陨之力在剑刃上凝结成盾,勉强抵挡住攻势,却见剑身上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你们先上去!我来挡住这些守卫!”他大喊着转身,断剑划出凌厉剑风,与八名守卫战作一团。
裴砚与苏晚借力流沙,跃上金字塔中段的平台。平台中央,一座青铜祭坛缓缓升起,坛上摆放着一具石棺,棺盖雕刻着完整的星渊七器图,而在噬星冕的位置,赫然镶嵌着那枚幽蓝残片——正是他们要寻找的“渡厄匙”。然而,石棺四周环绕着十二根青铜柱,柱身缠绕的锁链上爬满黑色咒文,锁链末端连接着棺中隐隐发光的核心。
“这些锁链在抽取渡厄匙的力量!”苏晚甩出银针试图斩断锁链,却见银针触碰到咒文的瞬间便熔化成铁水。裴砚六指燃起净化火焰,火焰却被锁链吸收,反而让棺中的光芒愈发耀眼。棺盖开始缓缓打开,一股熟悉又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正是渊主残留的混沌之力。
千钧一发之际,金字塔顶端传来巨响。五国城大祭司的幻影们突然凝聚成实体,手中的法器组合成巨大的星渊卦象,将渡厄匙笼罩其中。“双生子,你们以为能轻易夺走渡厄匙?”为首的大祭司狞笑着,“这把钥匙,将打开深渊的最后一道枷锁!”话音未落,棺中冲出一道幽蓝光柱,光柱中,隐约可见一个戴着渡厄匙的虚影,正在吸收整座古城的星渊之力。
裴砚感觉体内的星渊核心疯狂跳动,与渡厄匙产生强烈共鸣。他掏出璇玑玉衡残片,残片与幽蓝光柱触碰的刹那,整个金字塔开始崩塌。大祭司们见状,纷纷祭出法器攻击,无数带着咒文的青铜锁链射向裴砚二人。苏晚将霜魄弓残片挡在身前,弓身爆发出最后一丝冰蓝之力,与锁链相撞,溅起漫天火星。
“用沈墨的玉佩!”苏晚突然喊道。裴砚会意,将玉佩嵌入璇玑玉衡残片的凹槽。两件器物融合的瞬间,迸发出璀璨的星光,星光所到之处,青铜锁链寸寸崩断。石棺中的渡厄匙挣脱束缚,悬浮在空中,与其他星渊器残片产生共鸣,在虚空中勾勒出一道通往塔顶的星梯。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登上星梯时,金字塔底部传来沈父的怒吼。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沈父被黄金面具守卫逼入绝境,断剑已经碎裂,星陨之力即将耗尽。“快走!别管我!”他的声音被淹没在风沙中。裴砚握紧渡厄匙,眼中闪过决绝:“我们带着残片上去,一定还有办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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