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开皇年间失传的真历......”上官婉儿撕开封皮,从伪历中掉出三百枚青铜节气钉,每枚钉头都刻着五姓家徽。程务挺的木臂麦穗突然爆浆,青色汁液浇在钉上,锈蚀处显露出“武德元年”的暗刻——原来这些钉子在唐初就该被销毁,却被崔家暗中保存,继续祸乱天下农时。
老农的青铜甲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甲胄下伸出的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缠绕着咒文的麦穗藤蔓。“你们以为改得了历法,就能止住人心贪欲?”他的声音混杂着虫鸣与齿轮转动声,“从宇文恺到崔弘度,从炀帝到当今圣上......哪朝哪代,不是借着‘天命’之名,行贪蠹之实?”藤蔓刺入地面,洛阳城突然地动山摇,所有官仓同时喷出紫色酒浆,在空中凝成巨大的税赋天平,左边托盘刻着“民之饥”,右边托盘刻着“其上食税之多”。
李昭阳怒吼着挥起星犁,犁刃劈开税赋天平的刹那,青铜砝码如陨石坠落,砸得祭坛支离破碎。柳寒霜的九转锁裹住《戊寅历》真本,金色文字如雨点般渗入大地,所到之处,燃烧的麦田降下甘霖,焦黑的麦茬间新芽破土,叶脉里流转着星辰微光,每片叶子上都清晰映出正确的节气表。
程务挺的断臂处不再生长木枝,而是抽出带青铜纹的麦穗,谷粒饱满如珠,穗头却垂得极低,仿佛在为千年冤魂默哀。上官婉儿抠出最后一枚节气钉,钉身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农时既正,贪蠹当诛”,字迹虽小,却透着千年未散的怨气。
第一缕阳光照亮观星台时,洛阳城的晨钟突然自鸣,钟声中带着金石之音,震碎了所有伪历与蛊虫。众人这才发现,伪历之下竟是真正的《永徽律》,律文上的“均田”“劝农”等条目被朱砂圈注,却在崔家的阴谋中被刻意遗忘。
李昭阳擦去额头血迹,星犁指向东北方:“下一站,范阳卢氏。他们既然敢用改历浑仪乱天下农时,就得尝尝‘人定胜天’的滋味。”柳寒霜重新系好九转锁,锁链末端的青铜钩头泛着冷光,仿佛迫不及待要勾出更深的阴谋。程务挺的木臂轻轻拂过新生的麦苗,藤蔓间结出晶莹的露珠,落地时化作 tiny 青铜犁铧,在泥土中埋下新的希望。
洛阳城外,被青铜蝗虫肆虐过的麦田里,老农的尸体化作一堆麦穗,麦芒上的五姓族徽逐渐褪色,最终变成普通的野草。而在含嘉仓的废墟上,《均田令》与《戊寅历》的真文相互辉映,晨光中,众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极了插在大地上的犁铧,正准备耕破千年沉疴,犁出一片真正的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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