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您跟我去报官!"水生抓住对方胳膊,"凭这些银子,官府......"
"报官?"张彪甩开他的手,苍凉的笑声惊飞屋檐下的麻雀,"李霸天在衙门有人!我亲眼看见他上个月给王捕头塞了两箱金条......"他突然抓住水生的肩膀,目光炽热得可怕,"兄弟,我知道你心善,把这钱送到就行。要是能活着回来,我这条烂命任你处置。"
暮色渐浓,张彪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尾。水生握着油纸包的手沁出冷汗,掌心的元宝硌得生疼。他想起三年前张彪帮自己赶走收保护费的地痞,想起对方总在深夜醉醺醺地念叨儿子抓周的趣事。这个在李霸天手下当打手的糙汉子,此刻眼里的温柔竟比春水还柔。
独轮车的木轴发出吱呀声,水生推着车拐出巷口时,忽然瞥见墙根处有片带血的碎布。他弯腰捡起,布料边缘绣着朵歪歪扭扭的莲花——和张彪媳妇秀兰卖的绣品一模一样。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水生把碎布塞进怀里,调转车头朝着随国公府狂奔。车轮碾过青石板,溅起的泥水弄脏了裤脚。他顾不上擦拭,满脑子都是张彪泛红的眼眶和沾血的靴子。那个总爱摸他鸭蛋的汉子,此刻大概正躲在某个阴暗角落,数着最后的时辰。
随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水生扔掉独轮车,撞开两名守卫冲了进去:"我要见国公!有十万火急的军情!"他的喊声在庭院里回荡,惊起栖息在槐树上的寒鸦。
门吏皱着眉拦住他:"哪来的野小子,国公府岂是你......"
"李霸天要夜袭皇宫!"水生扯开衣襟,露出怀里的油纸包和带血的碎布,"这是他手下给妻儿的安家费!"
庭院里突然陷入死寂。老管家杨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身疾步向正厅跑去。水生扶着门框大口喘气,额角的汗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觉已是戌时三刻。
夜风裹着寒意掠过回廊,水生抱紧双臂,忽然想起张彪临走前说的话:"要是能活着回来,我这条烂命任你处置。"他望着天空中半轮残月,默默在心里祈祷:张哥,一定要活着回来,我还没带你去看你儿子抓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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