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的大厅,现在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桑漪和段鹤野都是聪明人,有时候聪明人说话,也不需要铺垫。
“学长,你想套我话吗?”
桑漪身体往后倚着,双手环胸,身体却是一种放松的姿态。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段鹤野一只手放在桌面上轻轻扣着,手腕上的机械表折射出浅浅的光泽。
“或者,我们交换?你想知道叶霆白的什么事,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都可以。”
“哦,那就不用了。我都要跟他离婚了,他的事我不想听。而且,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
桑漪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说实话,段鹤野这张脸是真的很能打。
桑漪以前就觉得段鹤野长得帅,性格拽,家世又那么好。
高中时,他们全校的女生有百分之八十都疯狂地迷恋段鹤野。
桑漪就是那百分之二十。
她喜欢叶霆白。
“你想问我关于璃璃的事吗?”
桑漪能明白段鹤野的心思,她觉得有些事情,他也应该知道。
过去那三年,痛苦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学长,你知道人的痛感一共有多少级吗?”
桑漪也没要他回答,径自回答:“十二级。女人生孩子就是最高级的疼痛。她生月月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
叶清璃因为跳舞,肚子不能留疤,她只能顺产。
桑漪是提前一周飞去巴黎陪她的,叶清璃的宫口开的慢,她疼了快二十个小时才生下月月。
段鹤野垂着眼,抿着唇一言不发。
原本放在桌上的那只手,因为用力,小臂绷得很紧,里面的青筋显露。
他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他做手术的时候已经觉得疼得快受不了了。
她生月月的时候又有多疼呢?
“我知道你那时候心里应该是怨她的,怨她抛弃了你。那时候霆白生死未卜,她又刚怀上月月,那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哭。”
这些都是段鹤野不曾知道的过去。
叶清璃当时的心理压力太大了,她还看过心理医生,可是依然没办法改变现状。
叶霆白住院的那一个月,是她最难受的一个月。
“害你和霆白受伤的是苏南熙,学长,一个女人而已,其实你可以不让这一切发生的。”
是啊,一个苏南熙而已,却让他们三个人都受了重伤。
段鹤野想,如果他那个时候不让苏南熙回国,或者他狠心一点,她就没有机会伤害到叶清璃了。
因为段鹤洲的交待,他放任了苏南熙,一次又一次。
那时候,叶清璃心里也是有根刺的。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怪她呢?
桑漪走了之后,段鹤野又一个人在楼下坐了很久。
颀长的身影笼罩在一层昏暗的灯光中,他整个人都是阴郁的。
心脏那处像是被一只手抓着,令人窒息的疼痛像潮水般涌来。
……
桑漪回房间时,叶清璃已经躺到床上准备睡觉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叶清璃问她。
“多玩了一会儿。”
桑漪没说她跟段鹤野聊天了,她拿了衣服去洗澡。
叶清璃刚才跟月月打视频电话,月月知道她出去玩了没带她,都有些生气了。
叶清璃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小丫头哄好,她答应回去就去接她回海棠苑。
听到有人在按门铃时,叶清璃还以为是林姿过来了。
她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是连站都站不稳的叶霆白。
“我跟你换个房间。”
叶霆白闷头往里面走,叶清璃觉得叶霆白喝多了,他这个状态肯定要跟桑漪吵架。
但是又一想,他跟过来不就是为了桑漪吗?
她二话没说,就把房间让出来了。
她本来是想去找林姿的,可是经过叶霆白的房间时,发现房门开着,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鬼使神差的,叶清璃脚步一顿,就朝着那间房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开灯,她刚一开灯就看到窗前站着一道人影。
“你在啊?怎么不开灯?”
叶清璃被吓了一跳,看段鹤野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戾气,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走的时候,他转身,用一种受伤的眼神看着她。
叶清璃下意识地往他身边走了过去,一脸担忧地问。
“怎么了?你也喝多了吗?”
她的手刚伸出去时,就被他握住了。
段鹤野的手很烫,身上的温度也很高,眼睛很红,就这么低着头看着她。
叶清璃正一脸莫名奇妙,段鹤野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她。
“对不起,宝贝……”段鹤野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这人是喝酒喝傻了吗?
叶清璃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他:“你要不要喝点解酒茶?”
“你不要走。”他抱着她不肯撒手:“不要离开我。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我没走。”叶清璃觉得他是不是受刺激了,怎么突然间这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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