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与军师徐庶、前军师中郎将陈登共商良乡防务毕,即以御史之身,向袁绍、公孙瓒、刘虞及扶罗韩、索利、索奴、呼厨泉等胡酋发出“春约”之邀,择址于良乡城南十里旷野。
陈登忽进言道:“何不邀温侯同赴此会?”徐庶摇扇止之:“温侯非幽州事主,何必与闻?”
刘民沉吟良久,忽命左右:“请庞月、吕雯二位姑娘入帐议事。”待二人至,乃道:“二位先生对邀温侯一事各执己见。不知文欣姊与玲琦姊以为如何?”
庞月明眸一转,见吕雯在侧,心知刘民意在邀吕,然师道尊严,不可直忤徐庶。乃巧言道:“邀温侯原无不可......”语顿,窥徐庶神色如常,续道:“然须以宾客之礼相待,且须与我等同心。”
徐庶闻言,羽扇轻点,含笑称善。陈登拊掌道:“妙哉!然温侯请柬及诸般关节,需遣一得力虎将往说。”
刘民会意,对吕雯拱手道:“有劳玲琦姑娘走一遭。还望转禀温侯:我军布阵,西角尚虚,须防匈奴豺狼之辈。”
吕雯自忖此任非己莫属,今又蒙“得力战将”之誉,心中大悦,遂拱手唱喏而去。
春约定在旬日之后。此间变故迭起,皆与“食”字相关。
其一,公孙瓒遣麾下大将魏攸率千骑出玉田,欲劫刘民粮秣。不料遭遇阎行、韩湘迎头痛击,折损数十锐卒,主将魏攸身中三枪,几成废人,狼狈遁归。
其二,袁本初使淳于琼、韩猛各领千骑分袭唐县、高阳,亦为夺粮而来。更遣蒋奇、蒋义渠率千骑出容城,欲袭刘民大营。孰料淳于、韩二人遭管亥、魏延截杀,仅以身免;蒋氏兄弟则被黄叙、胡氏昆仲生擒,真可谓“画虎不成反类犬”也。
公孙、袁二公本欲藉劫粮之举先声夺人,为春约占得先机。岂料“偷鸡不着蚀把米”,反折却许多锐气。此正所谓“弄巧成拙”者也。
及至约期,良乡城南十里处,但见旌旗猎猎,甲光曜日。胡响、胡亮二将令士卒将兵刃铠甲擦拭得雪亮,军容整肃,威风凛凛。又依地势设围,将会场围得铁桶相似。为防不测,更于周遭设八处辕门,令公孙瓒、袁绍、刘虞并鲜卑、匈奴诸部各从其所入。其戒备之森严,真如“金城汤池”一般。
最先至者,乃刘虞也。此公仅携百人卫队,行至会场门前,早被刘民麾下拦住,厉声道:“王爷钧旨,凡赴会宾客,只许带十名护卫入场。”
刘虞闻言,捋须而笑:“何须十人?三人足矣!”遂令阎柔、鲜于辅、齐周三人随侍左右,飘然而入。
继而鲜卑诸酋扶罗韩、索利、索奴,并匈奴单于呼厨泉相继而至。彼等皆遵令而行,各带十名剽悍勇士,鱼贯入场。
忽闻马蹄声震,却是公孙瓒率两千铁骑汹汹而来,竟欲全军闯入。胡亮横戟当关,喝道:“将军留步!王爷有令,只准带十人入内。”
公孙瓒勃然作色,铁槊一挺:“谁敢阻我!”
胡亮亦怒,月牙雷戟当空劈下,“当”的一声将铁槊格开,厉声道:“将军莫非欲效魏攸故事乎?”公孙瓒环顾四周,但见刘民守备森严,甲士如林,气势先馁三分。思及魏攸前车之鉴,只得悻悻然引公孙越、公孙范等十人入场。
正纷扰间,忽闻鼓角喧天,袁绍率五千精兵浩荡而来。旌旗蔽日,尘土飞扬。袁本初更不搭话,挥军便要强闯。胡响挺身上前:“将军且住!王爷有令......”
袁绍冷笑回首:“颜良、文丑安在?”
“末将在!”
“去问问这些竖子,本侯该带多少人入场!”
但见颜良倒拖长刀,文丑挺着宿铁矛,如猛虎下山般直扑胡响而去。
且说那胡响,生得虎背熊腰,天生一副铜筋铁骨,更兼初生牛犊不畏虎,竟掣出双索铁戟,与那河北名将颜良、文丑斗在一处。因是步战,这莽汉反倒占了便宜,三人戟来刀往,斗了十余回合,竟是个旗鼓相当的局面。
正斗得难解难分之际,忽听得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但见那吕布跨着赤兔马,倒提方天画戟,施施然而来。这厮将画戟一横,厉声喝道:“呔!两个成名大将,联手欺侮一个后生,端的不知羞耻!”
袁绍在阵前早见识过吕布手段,慌忙喝住颜良、文丑,拱手作揖道:“温侯何故来趟这趟浑水?”
吕布闻言,将画戟往地上一顿,震得尘土飞扬,傲然道:“本将军要往何处,普天之下,谁敢阻拦!”
颜良、文丑急急回护主公。那颜良按捺不住,高声道:“三姓家奴!汜水关前未分胜负,今日可敢决一死战?”
“哈哈哈!”吕布仰天长笑,戟尖遥指二人,“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尔等齐上,吕某何惧!”
袁绍素知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连忙喝止二将,强压怒火拱手道:“温侯请便。”
吕布遂令张辽、高顺等人在外等候,单骑独戟便闯入会场。临行前还睥睨袁绍道:“本初兄,可敢学吕某这般独往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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