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吕布于阵前观战,早已惊得目瞪口呆,暗自忖道:“若如此缠斗下去,文丑这厮纵不毙命,亦当重伤矣!”
袁本初在帐前气得直跺脚,将手中令旗掷于地上,戟指骂道:“竖子安敢断吾臂膀!”
那刘民却气定神闲,端坐观战,面上不显半分波澜。
只见赵子龙忽将龙胆亮银枪微微一收,继而倏地向上挑去。那枪尖恰似银蛇吐信,自文丑耳畔掠过,竟将其兜鍪挑飞于半空!
好个险处逢生!文丑登时恼羞成怒,抄起宿铁三叉矛便向赵云横扫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子龙借追风白龙驹之神速,以枪杆格挡,但闻“当啷”一声巨响,二人臂膀俱是一阵酥麻。
与前番如出一辙,文丑勉强撑过百合之数。袁绍又欲以平局论处,强令二人加试射艺。
文丑立于百步之外,张弓搭箭,三矢皆中鹄的。
此时赵云却退后十步,取过雕弓,忽地背向箭靶,继而迅疾转身,连发三箭。那箭矢恰似流星赶月,尽数钉入红心。
明眼人一见便知子龙技高一筹——既远十步,又于转身之际发箭,其中精妙,纵市井之徒亦能辨其高下。
岂料袁绍面沉似水,冷然道:“俱是神射,平局!平局!且看下一场。”
刘民心下暗忖:“某生平所见无耻之徒多矣,未料竟有甚于此者!昔曹操与某斗将时不过耍些滑头,今观本初此举,直如市井无赖撒泼!也罢,既然汝欲作此丑态,某便奉陪到底,且看这出好戏如何收场!”
第三局,太史慈对阵张合。
太史慈胯下汗血驹,掌中双索铁戟,凛然立于阵前。其目若朗星,灼灼然凝视袁绍帐下骁将张合。朔风猎猎,卷动其猩红战袍,飒飒作响,恍若为其赫赫战功作无声之颂。
张合者,亦非等闲之辈。此乃河北名将,素有"河间蛟龙"之誉。但见其横枪立马,枪尖寒芒吞吐不定,座下乌骓长嘶,恰似困兽欲搏。
太史慈忽地双腿一磕马腹,那汗血宝马登时如离弦之箭,倏然而出。双戟舞动间,竟带起呜呜风声,势若千钧。张合亦不示弱,挺枪相迎,枪花点点,宛若梨花纷落。
好个太史子义!但见他侧身避过张合夺命一枪,双戟顺势横扫,恰似蛟龙摆尾。张合急使个"铁板桥"功夫,堪堪避过。二人你来我往,戟影枪芒,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每一次兵刃相接,必迸出耀目火花,观者无不股栗。
太史慈愈战愈勇,双戟翻飞,时而如泰山压顶,时而似灵蛇吐信。张合虽久经沙场,亦渐感吃力。然其毕竟老于战阵,仍能沉着周旋,双目炯炯,伺机寻隙。
忽见太史慈使个虚招,张合以为有机可乘,挺枪直取中宫。岂料太史慈蓦地勒缰,那汗血驹人立而起,双戟借势劈下,势若雷霆。张合仓促横枪格挡,只觉臂膀酸麻,虎口几欲迸裂。
太史慈更不稍停,双戟舞作一团银光,攻势如潮。张合左支右绌,额上汗珠涔涔而下,浸透战袍。然其不愧名将之风,犹自咬碎钢牙,死战不退。
且说二人鏖战正酣,太史慈觑得张合一个破绽,手中双戟如蛟龙出海,直取张合心窝。张合措手不及,眼见寒芒将至,忽地侧身一闪,那戟尖堪堪划过护心镜,但闻"铮"的一声,迸出数点火星,端的惊险万分。
张合虽险些中招,反激起十二分悍勇,口中暴喝如雷,掌中长枪化作漫天寒星,密匝匝向太史慈罩去。谁知太史慈早有防备,双戟左格右挡,竟将这般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尽数化解。张合暗忖:“这厮仗着坐骑灵便,端的难缠。”忽生一计,枪头陡转,竟向那汗血宝马刺去。
太史慈见状大惊,急挥双戟架开来枪,同时勒缰后撤数步。抚马颈时,但见爱驹鬃毛微颤,不由心头一痛——这匹良驹随他南征北战,早如手足至亲。当下怒发冲冠,厉声喝道:“无耻之徒!安敢伤我宝马!”
张合冷笑连连,枪尖斜指:“兵者诡道也!沙场争锋,岂效妇人之仁!”话音未落,又是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抢攻。太史慈见此,胸中豪气陡生,暗道:“今日定要叫这厮马前授首!”
正当张合渐露败象之际,忽闻袁绍高呼:“百合已满,权作平手!且较射术!”抬眼望见孤雁掠空,当即喝道:“先中此雁者为胜!”
张合动作迅如闪电,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太史慈更不迟疑,三矢连珠,破空之声宛若虎啸。但见一箭击落张合羽箭,另两箭竟同时贯穿雁翼,其劲道之猛,准头之精,当真骇人耳目。
这厢但见那箭矢如流星赶月,端的是一手神射!便是那“人中吕布”亦不禁拊掌喝彩:“子义真乃神射也!”
刘民睥睨袁绍,面上浮起轻蔑之色,自以为此局已稳操胜券。岂料这厮又耍起无赖勾当,竟悻悻然道:“太史将军违了规矩,分明说好只射一箭,他却连发三矢。依某之见,此局当判儁义取胜。”
刘民虽心中恼怒,却仍强压火气,冷然道:“车骑将军既要如此,那便继续比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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