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涓见师尊遭擒,这才如梦初醒,自知为人所趁,慌忙赶往客栈,向刘民哀告:“主公,小女子偏听偏信,铸此大错,致使恩师身陷囹圄,实乃罪该万死。”
刘民温言抚慰道:“姑娘一片赤诚,救师心切,何罪之有?况孟德公与汝尚有叔侄之谊,岂有不救之理?速归恳请妙才将军,先保元化先生性命无虞。余事自有某等担待。”
夏侯涓去后,赵云提着烂醉如泥的祢衡踉跄而来,急道:“这厮酩酊大醉,恐误军国大事!”
“正平先生沉湎杯中之物,误我良多!”刘民望着瘫软如泥的祢衡,不禁苦笑连连,长叹道:“此恐是元化先生命中劫数。”
庞月劝解道:“主公且宽心,容某为先生卜上一卦。”
但见庞月焚香净手,排开八卦,口中念念有词。须臾,忽见其眉峰紧蹙,指节发白。
众人见状皆屏息凝神,刘民急问:“卦象若何?”
庞月沉吟道:“此卦显凶中藏吉,元化先生虽临险境,却暗藏转机。只是这转机......”言至此忽顿,面露难色,“竟应在那最意想不到之人身上。”
刘民捻须沉思,喃喃自语:“意想不到之人?”
庞月忽击掌道:“主公可记得,那奇人胡车儿潜伏曹营多时,来去如风,何不遣其往救?”
刘民闻言大喜,正欲遣赵云寻访胡车儿。忽闻客栈外马蹄声急,但见一太监领着御林军汹汹而至,尖声道:“传圣上口谕,着王爷即刻入勤政殿面圣!”
刘民心头一紧,暗叫不好,仍强作镇定问道:“敢问公公,不知圣上......”
话音未落,一旁横眉怒目的兵头厉声喝道:“休得多言!莫非活得不耐烦了?”其声如雷霆,惊得檐下麻雀四散。
刘民向蔡琰低声嘱咐数语,复转身对那太监拱手道:“容某更衣,即刻便随公公启程。”
那兵头儿却已按捺不住,横眉竖目地骂道:“腌臜泼才!休要在此磨蹭,仔细老爷的刀剑无眼!”
庞月见状,忙从袖中取出一缗铜钱,赔笑道:“军爷且消消气,这些许酒钱不成敬意,还望行个方便。”那兵头儿掂了掂铜钱,面色稍霁,哼道:“快些准备!若误了时辰,莫说你们,便是俺们也吃罪不起。”
转入内室,蓝月早已泪眼婆娑,扯着刘民衣袖道:“王兄此去凶险,小妹定要随行!”
庞月急中生智,劝道:“痴儿!莫非你要教那曹贼将我等一网打尽不成?”
蔡琰轻抚蓝月肩头,温言道:“妹妹且宽心,主公神机妙算,我等依计行事便是。”
刘民负手而立,目光如炬。他心知此乃曹操借刀杀人之计——假天子之手除却心腹大患,端的狠毒。
典韦忽地袒露虬结筋肉,怒目圆睁:“主公武艺超群,何不与末将杀将出去,教这些鼠辈见识见识!”
刘民却竖起食指轻摇,低声道:“恶来稍安勿躁。待子龙归来,你等须寻文和先生共商大计......”
典韦闻言大喜,摩拳擦掌道:“俺这拳头早痒得紧!”
刘民正色道:“切记不可鲁莽。华神医尚在贼手,你须与子龙、奉先、伯符协同行事。”
典韦抱拳应诺:“末将谨遵主公将令!”其声如洪钟,震得梁上微尘簌簌而下。
刘民复遣濮阳兰携倚天剑出城,使刘晟等五虎将佐麴义、高顺、阎行、纪灵、曹性诸将急攻许昌南门,临行嘱曰:“切记以庞月所制风筝飞炮为号,内外并举。”
部署既毕,刘民遂单骑随传诏太监入宫。此时勤政殿上,献帝刘协端坐龙椅,殿下文武分列:左有袁绍、刘备、刘表等诸侯,右立贾诩、荀谌等公卿。
那郭嘉早依曹操密令,暗伏曹子廉率百名刀斧手于殿内,更使许褚领禁军分守四门。郭嘉抚须冷笑,喃喃道:“刘民啊刘民,此番可是自投罗网矣!”
刘民昂然入殿,但见殿中杀气森然,烛影摇红。他环视群臣,神色自若,向献帝行大礼毕,朗声问道:“不知陛下急召微臣,有何钧旨?”
献帝方欲开口,郭嘉已越众而出,厉声道:“王爷屡设诡谋暗算司空,今日还有何说辞?”刘民闻言仰天大笑:“奉孝先生何出此言?恐是受了小人蒙蔽。”郭嘉冷笑连连,向献帝拱手道:“陛下,王爷犯十宗大罪,当正典刑!”
那刘协素来畏惧曹操威势,又兼对刘民心存芥蒂,竟不假思索道:“准奏。”刘民见献帝如此昏聩,不由怒发冲冠,拍案喝道:“陛下就这般盼臣速死么?连十宗罪状都不容臣闻?”
献帝刘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六神无主,环视袁绍、刘表、刘备诸臣,欲询其议。此三者皆当世之雄,手握重兵,一言可决乾坤。
袁绍曾为刘民所算,折戟沉沙,此刻愤懑难平,奏曰:“陛下,刘民此獠狡如狐兔,奸似鬼蜮,实乃祸乱之薮,臣以为当立斩以谢天下!”
刘表因刘民诓走甘宁、黄忠、蔡瑁等将,更于荆州腹地另立中州,早已衔恨在心,乃冷然道:“圣旨煌煌,岂容儿戏?当速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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