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汉阳王刘民引五千雄师屯驻会稽,休整数日。庞月、蓝月、蓝琪、蓝璘、吕雯、潘筝六位女将,见城中有一泓碧水环绕假山,清波映日,锦鳞游泳,竟日嬉戏其间,乐而忘返。
忽报会稽名士虞翻求见,言吴侯孙权奉太夫人往黟山行封禅之礼,不料遭山越贼众围困,形势危急。刘民闻报,即升帐点将:拜陆逊为都督,贺齐副之,使陈武为先锋,统精兵三千先行;自率大军五千,携刘晟、刘磐、黄叙、胡响、胡亮五员小将并六位女将继进;又令太史慈、甘宁、周瑜、鲁肃引两千军马殿后。
是日新安江上晨雾迷蒙,三十艘赤马舟破浪而行,船头激起千堆雪浪。刘民卓立五牙大舰之首,忽闻后舱传来阵阵莺声。回首视之,但见庞月怀抱焦尾琴端坐桅下,六位女将各执湘妃竹管,奏《采菱》之曲。那周泰赤膊挥动九节铜鞭,鞭风过处,江面顿起三尺惊涛。
正赏玩间,忽听了望台上胡亮高声疾呼:“禀大王,前方五里水路狭窄!”只见陆逊羽扇纶巾登临舰桥,白羽扇指东岸曰:“此乃鹦鹉峡也,两岸悬崖如削,贺将军可先遣斥候探路?”
言未毕,西岸峭壁忽传猿啸般唿哨,霎时千点火鸦腾空,皆缚硫磺火箭。那火鸦训练有素,专寻帆樯扑击。陈武先锋船队大乱,但见三艘艨艟已成火海,浓烟蔽日,将士纷纷投水。
庞月与孙颖正在舱中研看山越舆图,忽觉船身猛烈摇晃,案上茶盏倾翻。孙颖眼疾手快,抄起茶盏往窗外一泼,但见江水泛着诡异青绿之色,心中顿觉蹊跷。庞月见状,当即抽出腰间锦囊——此乃临行前徐庶所赠《三略》,内藏奇谋妙策。
孙颖凤目一凝,娇叱道:“速取军中铜盆来!”言罢,纵身跃上甲板,红裙翻飞,在硝烟中猎猎如旗。她高声喝道:“此段江底多生孔雀石,取江水与铜器相激,可生胆矾!”
话音未落,一支火箭擦鬓而过,孙颖反手扯下披风,浸入水桶之中,霎时淡蓝水雾蒸腾而起。庞月心领神会,纤指拨动焦尾琴弦,一曲《广陵散》铮铮而鸣,声波激荡,竟使火鸦群阵势大乱,纷纷坠江。
陆逊立于旗舰之上,白羽扇轻摇,目光如炬,见火鸦攻势稍减,当即挥扇指天,连点北斗七星方位,朗声道:“贺将军领钩镶兵走乾位,陈将军持藤牌守巽位!”三千扬州军闻令而动,于狭窄江面之上,竟摆出九宫八卦阵,进退有度,阵势森严。
此时,孙颖已命人抬来百口铜盆,胆矾遇火炸裂,蓝烟弥漫江面。那些火鸦沾着雾气,翎毛瞬间结出冰晶,扑棱棱坠入水中,再难逞凶。
夕阳西沉,江面漂满冻僵的禽鸟,战局已定。刘民抚掌大笑,正欲嘉奖众将,忽见王妃孙颖额间渗出血珠,细看之下,方知她颈间所佩母亲遗留的翡翠药坠竟现裂纹。
孙颖淡然一笑,轻拭玉坠,道:“无妨,母亲曾言,此药坠与寒髓散同源相斥,故有此象。”言罢,眸光一转,瞥见黄叙正以绷带缠裹烧伤左臂,那绷带末端绣着并蒂莲纹,正是蓝琪女红所制。
上游漂来莲花河灯,被浪花推至战船之侧。庞月以琴弓轻挑灯芯,但见竹简朱砂字在暮色中隐隐生辉,颇有诡异之象。
陆逊观之,眉头紧蹙,谓众将曰:“石门潭乃深渡村龙脉所在,昔年严白虎曾于此炼尸为兵......”言犹未了,忽闻西北方地动山摇,潭水翻腾如沸,三条青鳞巨物破水而出,月光下竟现龙形!
军帐内鲛脂灯明灭不定,孙颖将翡翠药坠浸入胆矾水中,沉声道:“先母手札有载,巨鲵化龙需饮足九百童男精血。”以指尖轻点舆图上石门潭处,“今观此青龙目泛赤光,必是未成之血傀螭。”
“未成形正可图之!”黄叙拍案而起,腰间蓝琪所绣香囊撞在剑柄铮铮作响,“末将愿率五十死士夜袭驯兽场,断其血食之源!”
甄宓忽拨动琴弦,七根冰蚕丝应声而断:“不可!此龙吟暗合角徵之音,显是有人以音律控兽。”将断弦排作星图状,“当以《清角》古调乱其心神,再以寒髓散封潭。”
陆逊与贺齐对视一眼,同推沙盘。白羽扇掠过新安江支流:“明日寅时潮涨,可效韩信潍水之策......”
忽闻帐外黑影掠过,龙尾横扫,三丈旗杆应声而断。孙颖药坠骤放蓝光,照见云端竟有山越祭司踏龙而来,骨笛声催动满江鱼尸翻白!
及至月轮升上黟山峰顶,潭水已黑如墨玉。三条青鳞螭龙破浪昂首,赤目如血,鳞甲开合间紫黑毒雾弥漫。
山越大祭司立于中央龙首之上,骨笛之声如裂帛穿云,刺得人耳鼓生疼,厉声喝道:“刘民小儿,今日便叫你见识蚩尤坐骑之威!”
孙颖红衣翻飞,纵身跃上桅杆,腕间银铃急震如雨:“娘亲,巽位交给我!”施宜青丝飞扬,立于船头,药箱轰然展开七十二格,指尖拈起一枚孔雀蓝药丸,沉声道:“寒髓散需借水力,待龙息喷吐时再动!”话音未落,西侧青龙猛然张口,腐臭毒液如瀑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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