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回咱们说到,美国和日本在太平洋上打得是天翻地覆、火光冲天。而中途岛海战的胜利,不仅让美国一雪珍珠港之耻,更在战略上标志着一个重大转折:那个原本坚持‘先欧后亚’战略的美国,终于在太平洋战场上找到了主动权的入口。
但战争,从来不是单线进行的棋局。就在太平洋彼岸,在地中海与非洲交界的另一端,一场同样关系帝国命运的战斗,已经悄然升温。
英国人尚在收拾东南亚战线的残局,却又不得不把目光转向沙漠深处;德国人正筹备着对苏联的“巴巴罗萨”,却也不得不抽调一支突击部队,驰援他们那个在北非搞砸一切的“盟友”;而意大利,则正把一个宏大帝国的幻想,葬送在热浪和黄沙之间。
世界大战,已不仅仅是在战线上拉锯,它是在全球资源、航线、港口与战略要地之间,展开的一场“帝国生死赌局”。
所以,我们把镜头从太平洋转身,把目光投向那片烈日灼身的沙海。那里,有一条事关英国帝国命脉的水道——苏伊士运河;有一个准备大干一场的德国将军——隆美尔;也有一支在战争初期就拼尽全力想“抢戏”的轴心国二号玩家——意大利。
接下来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从地中海的波涛与北非的热浪交汇处,开始讲起。
北非为何变成战场?
说起北非战场,咱们得先把镜头拉回到1940年的欧洲。法国,那个曾经号称拥有“欧洲第一陆军”的高卢雄鸡,在德国“闪电战”的铁蹄下,短短六个星期就稀里哗啦地投降了。英国远征军虽然在敦刻尔克上演了一场“奇迹大撤退”,把大部分人捞了回去,但装备丢了个精光,元气大伤,只能隔着英吉利海峡,眼巴巴地看着纳粹的卐字旗在欧洲大陆上耀武扬威。一时间,整个欧洲,除了顽强抵抗的英国本土和几个中立国,几乎都落入了希特勒的魔掌。
这时候,地中海就成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战略棋盘。谁控制了地中海,谁就能扼住欧洲的“南大门”,谁就能威胁到中东的石油,谁就能影响到整个非洲大陆的局势。而在这盘棋上,有几个关键的棋子,是双方都死死盯着的:
埃及-利比亚边界:这地方,往东是英国控制下的埃及,有着名的亚历山大港海军基地;往西,则是意大利的殖民地利比亚。两国犬牙交错,是北非战场最直接的“火药桶”。
苏伊士运河:这可不是一般的运河,这是大英帝国的“生命线”啊!它连接着地中海和红海,是英国本土通往其最重要的殖民地印度、以及澳大利亚、新西兰等英联邦国家的战略大动脉。一旦苏伊士运河被轴心国控制,那英国在东方的利益就全完了,本土的物资供应也得绕道好望角,那航程,想想都让人绝望。
红海出海口:与苏伊士运河紧密相连,控制了这里,就等于控制了印度洋通往地中海的咽喉。
地中海的岛屿(特别是马耳他岛):马耳他这个小小的岛屿,正好卡在地中海的中央,像一颗钉子一样,扎在意大利本土和其北非殖民地之间的海上交通线上。英国人在这里有重要的海空军基地,可以有效地威胁轴心国在地中海的运输和补给。
对于英国来说,保住埃及和苏伊士运河,就等于保住了帝国的“大动脉”和在中东的石油利益。一旦这里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丘吉尔是宁可从本土防御中抽调兵力,也要死死守住北非这块地盘。
而对于轴心国,特别是意大利的“领袖”墨索里尼来说,北非则承载着他那不切实际的“新罗马帝国”的黄粱美梦。这位留着光头、喜欢在阳台上撅着下巴模仿恺撒大帝的“政治小丑”,眼瞅着他的德国“老大哥”希特勒在欧洲大陆上大杀四方,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他觉得,自己也该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赶紧捞点“战绩”,墨索里尼把目光瞄向了地中海,要把地中海变成“我们的海”(古罗马人对地中海的称呼),顺便把埃及从英国人手里抢过来,恢复古罗马帝国在北非的荣光!他甚至还跟希特勒吹牛说:“元首,请相信我,沙漠是属于我们罗马人血统的领地!非洲,将是我们意大利的!”这话听着,就透着一股子不靠谱的“命运感”。
于是,就在1940年夏天,法国投降后不久,墨索里尼觉得时机已到,迫不及待地命令驻扎在利比亚的意大利军队,向东进攻英属埃及。一场围绕着沙漠、石油和帝国命运的北非战役,就这样,在意大利人的野心和英国人的坚守之间,拉开了它血腥的序幕。
当时,负责埃及和中东地区防务的英军总司令,是阿奇博尔德·韦维尔将军。这位将军,也算是一员名将,经验丰富,足智多谋。但他手底下的兵力,在战争初期,其实相当有限,面对着号称拥有数十万大军的意大利殖民地部队,压力山大。后来,随着战局的演变,尼尔·里奇和克劳德·奥金莱克这两位将军,也将陆续登上北非这个残酷的战争舞台,与他们的德国对手斗智斗勇。(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咱们先看看意大利人是怎么把自己给“玩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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