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燕窝羹可要趁热用。"林姨娘将青瓷碗往我手边推,鎏金护甲刮过碗沿发出刺耳声响,那刺耳的声响让我心烦意乱。
我佯装接碗,指尖一颤,滚烫的汤汁全泼在石阶上。
褐色的药汁渗进青砖缝,竟浮起星星点点的金粉,那金粉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哎呀!"苏婉儿从月洞门后闪出来,提着裙摆往这边跑,腰间荷包随着动作荡出细碎声响,那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宣告她的到来。
我盯着她绣鞋上沾的朱砂色粉末——那是仁心堂药柜第三格才有的滇南朱砂,那朱砂色的粉末仿佛是她罪行的证据。
老大夫突然弯腰去捡打碎的瓷片:"姑娘们当心,这药里怎会有金箔?"他捻起沾着药渣的金粉对着月光细看,"雪胆遇金则化毒,夫人这病..."
话音未落,苏婉儿突然捂住荷包后退,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有的倒吸一口凉气,有的小声议论起来。
就在这时,角门处传来玉佩击石的清响,像是一个信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玄色衣角扫过紫藤花架时,我闻见剑鞘上特有的沉水香,那沉水香的味道让我感到一丝安心。
顾沉舟握着卷《神农本草经》跨进庭院,腰间挂着仁心堂的乌木诊箱。
"本世子来得不巧。"他目光掠过满地狼藉,最终停在我渗血的手背,"苏姑娘为母试药,孝心可嘉。"鎏金腰牌在月下泛着冷光,那是太医院特赐的令牌。
林姨娘突然软倒在地:"侯爷明鉴,妾身不过是..."她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指向苏婉儿,却被侯爷暴喝打断。
父亲踉跄着踢翻石凳,我瞧见他腰间那抹胭脂色已换成青玉带钩——定是方才顾沉舟进府时,随从暗中换的。
戌时的梆子敲到第三声,我捧着碎药罐回到厢房。
菱花镜映出窗棂外晃动的灯笼,有个梳双丫髻的小丫鬟正在墙角烧纸钱,灰烬里混着未燃尽的糖霜,那未燃尽的糖霜在火光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子夜惊雷劈开云层时,我摸到枕下多了个硬物。
素笺上字迹瘦金带煞,写着"三日后辰时三刻,城南大慈恩寺",纸角印着枚朱砂佛印,那朱砂佛印的红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我将信笺凑近烛火,忽然嗅到极淡的苦参味——与顾沉舟剑柄缠着的纱布药香如出一辙,那苦参味的香气让我心中一动。
窗外雨打芭蕉声忽然混进丝竹之音,我推开半扇窗,望见林姨娘院里亮起暖黄烛火。
两个婆子抬着樟木箱走过游廊,箱缝里漏出半截桃粉色裙带,沾着朱砂的绣鞋尖从箱底支棱出来,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水痕,那蜿蜒的水痕像是一条神秘的线索。
我取下鬓边玉簪轻敲窗柩,三长两短。
值夜的小丫鬟在雨幕中比划个手势,指指西边偏门方向。
那里新换了把黄铜锁,锁眼却残留着冰裂纹——正是三日前顾沉舟送冰鉴时,暗卫翻墙留下的痕迹,那冰裂纹仿佛是一个无声的见证。
雨丝忽然转了方向,我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倒影,将素笺叠成方胜藏进缠臂金。
妆奁最底层压着块染血的碎瓷,月光照上去时,裂纹里渗出极淡的青,像是冰鉴铜锁上未擦净的药渍,那极淡的青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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