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侍卫像拖死狗一般粗暴地拖行过石阶,侍卫双手紧紧攥着我的胳膊,粗糙的手掌磨得我胳膊生疼。
我的双脚在石阶上艰难地蹭着,绣鞋的后跟在这拖拽中“呲啦”一声蹭掉,鞋跟与石阶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头顶的北斗玉星闪烁着清冷的白光,忽明忽暗,仿佛在传递着某种神秘的讯息。
我慌乱地抬起头,那白光洒下,照得云昭残破的箜篌碎片宛如满地碎骨,泛着森冷的幽光。
刺鼻的火油味陡然浓烈起来,冲进我的鼻腔,我猛地一扭头,只见云昭瞪大了双眼,咬着牙,将火折子狠狠捅进琴腹,“噗”的一声,火焰瞬间升腾,映红了她那苍白而决绝的脸。
"苏姑娘接好!"云昭染血的广袖用力地挥舞,如鹤翼般翻卷,带着“呼呼”的风声,半枚玉佩裹着幽蓝火焰砸向我脚边,玉佩落地时发出“哐当”的闷响。
沈夫人疾步冲来,鬓间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擦过我耳际。
她眼神凶狠,手中的剑高高举起,冰冷的剑锋离咽喉仅有半寸。
就在这时,顾沉舟大喝一声,手臂用力一挥,玉佩碎片如流星般破空而来,带着“咻咻”的风声。
那抹裂痕里的异香竟凝成霜刃,“咔嚓”一声,生生削断了沈夫人的护甲,沈夫人的手猛地一颤,
云昭的焦黑指尖颤抖着紧紧抓住我束腰,滚烫的血顺着我的锁骨往下淌,带着温热的触感。
她嘴唇翕动,虚弱地说:"您母亲用三十年阳寿换的......"她的手缓缓塞来浸着铁锈味的绢帕,绢帕的边角刺绣里两个女子正将玉珏合在祭坛凹槽。
我后背突然针扎似的疼,仿佛有火蚁在啃噬嫁衣下的淤痕,那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我忍不住身体一缩,眉头紧紧皱起。
"当心!"顾沉舟一边大喊,一边猛地甩动玄色披风,披风扫过刑柱,发出“沙沙”的声响,碎玉在他掌心快速地聚成罗盘形状。
他唇色惨白如纸,喉结却压着笑,嘴角微微上扬:"苏氏祭坛的机关需要活人血祭,你猜皇祖母为何非选今日开棺?"我心中一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思索着其中的缘由。
就在这时,沈将军拉满了弓,“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穿透顾沉舟肩胛,顾沉舟的身体微微一晃,“噗”的一声,我腕间血痕突然暴涨三寸,竟与顾沉舟心口刺青连成蜿蜒红线。
云昭的残躯在我怀中逐渐冰冷,她蔻丹剥落的指甲轻轻划过嫁衣暗纹,发出“丝丝”的声响,眼神中带着一丝眷恋和不舍:"当年夫人将您藏在......"后半句话被刑场骤起的丝竹声吞没,那丝竹声悠扬却又带着几分诡异。
十二尊石兽眼眶里涌出粘稠黑液,散发着腐臭的气味,顾沉舟一个箭步上前,踉跄着将我护在刑柱阴影里,他的手臂用力地环住我,染血的指尖捏碎最后半块玉佩,“嘎吱”一声。
异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我突然眼神一亮,想起昨夜祠堂烛影里,母亲牌位底座那抹新鲜划痕,想来它与云昭塞来的玉佩缺口严丝合缝。
沈夫人的剑柄镶着西域琉璃,此刻正映出我后颈若隐若现的朱砂纹,那图案竟与祭坛血玉棺椁的图腾一模一样。
"别看。"顾沉舟突然用披风裹住我,他的手臂快速地将披风在我身上绕了几圈,他心口刺青透过衣料灼烧着我后背,传来灼热的触感,"当年你母亲剖开血脉救下的,可不只是苏氏......"沈将军第二支箭擦着他耳畔钉进刑柱,“砰”的一声,飞溅的木屑割破我束腰暗袋,我下意识地伸手捂住暗袋。
半块玉佩滚落时,北斗玉星最末那颗突然炸开漫天星火,发出“轰隆”的巨响,我被这巨响震得耳朵生疼,身体也跟着一颤。
我紧紧地攥紧染血绢帕,手指关节都泛白了,嫁衣下淤痕随着星火明灭泛起细密刺痛,那刺痛如针芒般扎在身上,我忍不住轻轻颤抖。
云昭临死前塞进我领口的琴弦突然绷直,我隐隐记得之前云昭摆弄箜篌时,这琴弦就有过奇异的颤动,只是当时没在意。
此刻,另一端竟连着血玉棺椁缝隙里渗出的猩红丝线。
顾沉舟闷哼一声,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双手用力地折断肩头箭矢,碎玉渣滓在他掌心烙出焦痕,发出“滋滋”的声响:"抱紧我,要起风了。"
刑场四角的青铜兽首齐齐转向祭坛,沈夫人捂着溃烂的眼眶,声嘶力竭地嘶吼:"杀了那个孽种!"狂风卷着箜篌残片割破我袖口,发出“嘶啦”的声响,北斗白光突然聚成光柱,将我嫁衣上的金线凤凰照得翎羽怒张。
后腰某处旧伤疤开始发烫,像是有什么要冲破锦缎嫁衣的束缚,那滚烫的感觉愈发强烈,我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
顾沉舟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衫传来,带着温热的气息,他唇畔血珠滴落在我手背,发出“滴答”的声响,他微微低下头,轻声说:"记住,苏氏女儿的后背......"尾音消散在骤起的编钟轰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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