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脸痛苦地跪伏在青石砖上,那粗糙的砖石犹如砂纸一般,无情地擦破了我的膝盖。
尖锐的刺痛感,宛如针芒般扎在肌肤之上,瞬间让我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只见伤口正缓缓地渗着血,殷红的鲜血在青色的砖石上晕染开来,仿佛一幅触目惊心的画卷,格外刺眼。
此时,顾沉舟半透明的指尖已然穿过我的泪痣,那指尖带着凉意,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如同有一缕寒风吹过,丝丝冰意沁入心底。
他的神情中满是决绝与不舍,那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万千星辰正在陨落,流露出无尽的哀伤。
他残存的魂魄,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碎瓷般的光泽。
那微弱的光如同萤火虫般闪烁不定,映在我眼中,仿佛是他给予我的最后的温柔。
我甚至能清晰地看清,他襟口暗绣的银竹纹路正在寸寸断裂,发出细微的“嘶嘶”声,那声音恰似春蚕啃食桑叶,仿佛在诉说着他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
此刻,他的嘴角微微颤抖着,似有千言万语难以道出。
嘴唇轻轻启开,却又被无尽的沉默所淹没。
“你既知太后要的是双生血......”我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反手紧紧攥住他即将消散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掌心。
尖锐的痛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让我愈发清醒。
我声嘶力竭地喊道:“何不直接饮我的血续命?”那声音在寂静的密道中回荡着,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悲戚,仿佛要将这密道中的黑暗都震碎。
突然,石壁外传来铁甲碰撞声,“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而杂乱,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在我的心头。
每一声都让我的心揪紧一分,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一步步逼近。
李尚书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嘴角高高扬起,眼神中满是嘲讽。
那笑声如同夜枭的怪叫,尖锐而刺耳,像淬毒的银针扎进我的耳膜:“顾世子倒是演得情深义重,可惜裴九娘这封通敌信上,盖的可是你们苏氏商船的印鉴!”
顾沉舟突然将我按进怀里,他满脸焦急,残破的魂魄撞得我锁骨生疼。
那股冲击力仿佛要把我的骨头撞碎,就像是被巨石狠狠砸中一般。
而此时,噬心蛊的红痕却顺着脖颈缠了上来,如同浸了朱砂的丝线,狠狠地勒进皮肉。
丝丝缕缕的疼痛如小蛇般在肌肤下游走、蔓延开来,让我痛苦不堪。
在这混乱和疼痛之中,不知为何,那冰玉髓簪子散发的血腥气突然让我想起了三年前祖母咽气时的场景。
那碗参汤的味道仿佛又在鼻尖弥漫开来,那股甜腻又带着腥味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我的胃,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也许是这生死危机,让我将所有的痛苦记忆都串联了起来。
我皱着眉头,鼻子用力一吸,闻见冰玉髓簪子裂痕里渗出的血腥气,竟与三年前祖母咽气时枕畔那碗参汤味道一模一样。
那股气息浓郁而刺鼻,让我忍不住干呕起来。
“阿沅!”我瞪大双眼,厉声喝住正要拔剑的侍女,手指着剑柄,急切地问道:“你剑柄上的婚书纹样,是不是从顾氏祠堂拓来的?”我紧紧盯着那剑柄,纹样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像神秘的符号等待着被解读。
就在这时,密道顶部落下的灰尘突然凝成血色咒文,血红色的咒文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那光芒如幽灵的眼睛,阴森而恐怖,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阿沅满脸坚毅,大声喊道:“姑娘接印!”旋身踢翻两个冲进来的禁军,染血的袖中飞出一道青光,那道青光在黑暗中格外耀眼,如流星划过夜空。
阿沅抛过来的顾氏玉牌擦过我耳畔时,耳边传来“嗖”的一声,那声音如箭离弦,带着一丝紧迫感。
我们家族中有一些特殊的玉制品,它们具有记忆或者映象的能力,这是家族古老传承的一部分。
我惊讶地瞪大双眼,分明看见牌面映出母亲临终前紧攥的半幅嫁衣。那金线密绣的并蒂莲,此刻正在顾沉舟心口疯狂绽放。
金线在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如梦如幻,像金色的花朵在夜空中盛开。
我咬着牙,狠狠咬破舌尖,将血喷在苏氏祖印上。
舌尖的刺痛让我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又咸又涩,在口中散开。
玉印触到心口那半枚族徽的瞬间,整条密道的宫灯突然同时炸裂。
“噼里啪啦”的声响震得我耳朵生疼,碎片四处飞溅,有几片擦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道火辣辣的痕迹,如同被火舌舔过一般。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身体本能地颤抖着,仿佛置身于狂风中的树叶,无助而脆弱。
顾沉舟的残影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那声音清脆而又悲凉,如破碎的美梦,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他的眼神渐渐黯淡,嘴唇微微翕动,似在做最后的道别。
那无声的呢喃,仿佛是对我的眷恋,让我的心更加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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