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心不由自主地沁出冷汗,仿佛有无数细密的针在扎着,我死死地攥紧那块血玉佩,仿佛它是我在这绝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指尖的温度,早已被那冰冷的玉石尽数吸尽,每一丝凉意都像是二十年前那场大火残留的灰烬,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凉,缓缓地侵蚀着我的神经。
地牢里,铁链撞击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那声音密集而杂乱,好似无数冤魂在地下疯狂地叩响铜门。
每一声撞击都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耳膜上,催命般震得我耳膜发麻,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深渊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铁锈的腥气,那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那霉味像是从地底深处散发出来的腐朽气息,而铁锈的腥气则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血腥感它们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地笼罩其中。
顾沉舟站在牢门前,玄铁断剑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那剑柄上的纹路仿佛都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与沧桑。
昏暗的火光在他冷峻的面容上跳跃,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使得他的脸看起来更加神秘而莫测。
他的呼吸低沉而稳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那情绪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藏着我不曾见过的情绪,像是决绝,又像是不舍。
那一瞬,我仿佛听见了风掠过枯枝的声音,那声音干涩而凄凉,还有远处未亡人低泣的回音,那回音带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在这寂静的地牢中回荡。
“告诉皇兄,苏家巫医血脉……”我的声音刚出口,忽然被一阵剧烈的心跳打断。
心跳如鼓,震得胸口隐隐作痛,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着我,这一切都不是一场梦。
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某种召唤,那召唤来自于记忆深处,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血玉佩时那充满期望的眼神,是先皇后从房梁垂落的幽影,那幽影带着一种莫名的哀怨与凄凉,更是父亲桃木杖上蛇纹鳞片蠕动时的悸动,那悸动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我无法抗拒。
那些画面交织在我脑海,带着灼热与刺骨的寒意。
我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瞬间蔓延整个口腔,那味道浓烈而熟悉,像是回到了那个被火焰吞噬的夜晚。
那火焰在我的眼前熊熊燃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
顾沉舟瞳孔一缩,却未阻止,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切的不寻常。
我抬手将血抹在牢门铁栅上,指尖滑过冰冷的铁锈与陈年血迹,那触感粗糙而粘腻,仿佛是历史的痕迹在我的指尖流淌。
刹那间,铁栏上的纹路竟与顾沉舟剑鞘上的巫医图腾隐隐呼应,一个北斗七星图案,在昏暗的地牢中若隐若现,如同神秘的星辰在夜空中闪烁。
第七星!
我的心跳如擂鼓,连地牢深处的尘埃都似乎被这节奏震落。
那心跳声仿佛是一种战鼓,激励着我勇往直前。
顾沉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剑尖轻挑,顺着我画出的轨迹游走。
金属划过铁栏的摩擦声清脆刺耳,却又带着某种神秘的韵律,那韵律仿佛是一种古老的咒语,在这寂静的地牢中回荡。
北斗七星的最后一笔终于完成,整个地牢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听不见一丝风声,连心跳都被这沉默吞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那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皮靴踏在石阶上的声音沉稳有力,夹杂着衣袍翻动的细微声响,那声响仿佛是一种暗示,预示着一场未知的危机即将到来。
李德全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汁,低眉顺眼地走来。
他是顾府老仆,二十年前便在永昌宫当差,如今却被安排来看守地牢,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迅速闭眼,装作体力不支昏厥过去,鼻腔里还残留着血味与铁锈的气息,混杂着药汁散发出的苦涩,那味道让人感到无比的难受。
他走近牢门,目光扫过我和顾沉舟,轻轻放下药碗。
就在碗底触到石板的一瞬,他指尖划过碗沿,留下三道月牙痕。
“申时三刻,永昌宫西厢。”他低声呢喃,语气几不可闻。
我心中一震,那是巫医密档存放之地,二十年前因一场大火被封存,连同先皇后一起化为尘埃。
可现在,它竟然还存在?
我猛然睁开眼,一把抓起药碗,将黑褐色的药汁泼向铁栅。
青苔混合血迹,在铁栏上勾勒出完整的巫医图腾。
那一瞬,整座地牢仿佛活了过来,风声从四面八方涌入,带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那气息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顾沉舟佩剑忽然悬停在半空,不再受力控制,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缓缓移至图腾正上方。
“咔嚓!”一道清脆的响声炸开,石壁轰然裂开一道缝隙,尘土飞扬间,一股久远而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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