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镰刀插入最近的沙盘，714号宇宙的残片如雪花般飘落，其中一片恰好落在陈北玄的残魂上。他感觉自己正在与残片融合，代码片段逐渐聚合成实体，而在他的后颈，重新浮现出那个象征选择的徽记——只是这次，徽记的中心多了一道愈合的裂痕。
“看这个。”少女递来一枚骰子，那是从714号残片中找到的，第715面正在缓缓成型，“你们用湮灭换来了投票权，而我们......”
“而你们要用选择赢得自由。”陈北玄握紧骰子，感觉每个维度的心跳都在掌心跳动，“观测者不是神，他们只是比我们更早觉醒的囚徒。”
图书馆的警报声突然变成悠扬的频率，所有沙盘同时亮起红光。陈北玄看到高层观测者的身影出现在图书馆顶端，他们的手中握着巨大的频率镰刀，刀刃上刻着“绝对寂静”的代码。
“他们来了。”少女举起镰刀，刀刃与陈北玄的徽记产生共振，“这次，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在他们身后，714号宇宙的残魂们正在汇聚，红镰、白瞳、绷带男，甚至青璃，都在数据洪流中重组。他们的武器上闪烁着不同维度的光芒，而在最前方，慕容九曜的全息影像微笑着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一场注定的战役。
高层观测者的镰刀劈下的瞬间，陈北玄将骰子抛向图书馆的穹顶。骰子在空中分裂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化作一扇小门，门后映着不同宇宙的星空——有机械文明的赛博都市，有魔法与声纹共存的中世纪，甚至有完全由代码构成的晶莹世界。
“这是......”少女的声音充满震惊。
“这是所有被湮灭宇宙的回声轨迹。”陈北玄握紧她的手，感受着不同维度的温度，“现在，该由我们来决定，哪些轨迹值得延续，哪些......需要新的可能。”
然而，在图书馆的最深处，有个漆黑的沙盘始终关闭着，上面贴着“实验-0号”的标签。当陈北玄的目光扫过它时，沙盘突然发出低沉的共鸣，里面溢出的不是数据，而是粘稠的黑色液体，液体中隐约可见一个蜷缩的人影，后颈有与他相同的菱形孔洞。
高层观测者的声音从黑沙盘中传来，带着千万年的冰冷：
“你们以为跳出了循环？
不，你们只是触发了最终实验的开关。”
陈北玄的徽记突然灼烧起来，他看到少女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脸，而那脸上，不知何时已戴上了观测者的白色面具。图书馆的所有沙盘同时炸裂，数据洪流中，他听到了慕容九曜的临终独白：
“对不起，我的孩子。
当你看到实验-0号时，
就会明白——
所有的声纹之子，
都只是同一个灵魂的......
不同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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