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油灯在岩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苏然靴底碾过碎石时发出细碎的呻吟。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的刹那,青羽仙子的青绫突然绷直如剑,嬴政腰间的太阿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血月大祭司的红袍在血色法阵中无风自动,十二具青铜棺椁环绕着她缓缓沉浮。
刘伯温突然按住苏然肩膀:"看那些棺盖上的饕餮纹!"他指尖扫过青苔斑驳的纹路,"这是商周时期镇压妖邪的葬制,她竟把整个王陵炼成了阵眼!"
"小郎君倒是聪明。"血月大祭司的指甲突然暴涨三寸,在虚空中划出五道血痕,"可惜你们晚来三百年——"她猛地张开双臂,四周石壁簌簌剥落的碎屑突然凝成万千血色箭矢,"这九幽噬魂阵,合该用真龙之血祭旗!"
嬴政的剑鞘重重磕在地面,飞溅的火星竟在半空凝成金色篆文。
玄风长老突然暴喝:"退后!"他道袍袖口炸开,七枚铜钱精准嵌入苏然脚下七星方位。
几乎同时,血色箭雨撞在突然升起的青色光幕上,发出烙铁入水的滋滋声。
"撑不住太久!"青羽仙子鬓角沁出汗珠,她腰间玉佩突然浮现出龟甲裂纹。
苏然盯着血月大祭司发梢缠绕的青铜铃铛,那东西每次晃动都会带起棺椁震颤:"老刘,打她左肩三寸!"
刘伯温的罗盘指针突然疯转,他甩出三枚五铢钱钉入石缝:"苏小哥看出来了?
那十二具镇魂棺的气机都系在铃铛上!"话音未落,嬴政的太阿剑已经带着破空声斩向青铜铃,却在触碰瞬间被血色光膜弹开。
"没用的。"血月大祭司的笑声像是生锈的刀刮过青铜器,"知道你们为什么能走到这里吗?"她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嵌着半枚碎裂的玉佩,"三百年前有个姓董的丫头,魂魄倒是甜得很......"
苏然瞳孔骤缩。
腰间古戒突然烫得惊人,传国玉玺在怀中剧烈震颤,他耳边炸开蒙恬沙场点兵时的战鼓声。
三种力量在经脉里横冲直撞的刹那,嬴政突然按住他后心:"气沉涌泉,意守灵台!"
血色法阵突然暴涨三丈,青铜棺椁盖板同时炸开。
青羽仙子惊呼声中,十二道裹着黑雾的枯骨扑向光幕。
刘伯温的铜钱阵瞬间崩碎两枚,玄风长老的道冠被劲风掀飞,白发在红光中狂舞如蛇。
"就是现在!"苏然暴喝。
古戒上的饕餮纹突然活过来般蠕动,玉玺金光与玉佩青光在他掌心拧成螺旋。
血色光幕被撕裂的瞬间,嬴政的太阿剑贴着螺旋气劲刺出,剑尖精准点在血月大祭司眉心——
"铛!"
金铁交鸣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血月大祭司额间浮现出龟甲纹路,那裂纹竟与青羽仙子的玉佩如出一辙。
苏然突然感觉古戒传来诡异的吸力,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撕扯他的魂魄,传国玉玺上的"受命于天"四字突然渗出暗红血丝。
"陛下收剑!"刘伯温的嘶吼淹没在法阵轰鸣中。
嬴政的剑锋已经刺入半寸,血月大祭司却笑得愈发癫狂:"终于等到......"她心口的玉佩碎片突然亮起妖异紫光,整个地宫开始剧烈摇晃。
苏然在能量乱流中勉强睁眼,突然发现血月大祭司每次结印时,发梢的青铜铃都会迟滞半拍。
她额间的龟甲裂纹随着法阵运转正逐渐扩大,就像......就像当年董雪教他破解机关时,在沙盘上画过的生门方位。
苏然齿缝里渗出血腥味,董雪教他破解龟甲阵时的场景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那日杏花纷飞,素手执笔在沙盘勾勒:"凡阵必有生门,气机流转如潮汐......"他猛地攥紧滚烫的传国玉玺,掌心龙纹竟割破皮肉。
"老刘!"苏然暴喝声压过法阵轰鸣,"震位三,离位七!"刘伯温的罗盘应声爆出青光,三枚崩碎的铜钱突然从石缝中倒飞而出。
嬴政的太阿剑突然调转方向,剑气在地上犁出三尺沟壑,精准斩断第三具青铜棺椁的锁链。
血月大祭司的红袍骤然鼓胀如血帆,发梢青铜铃铛发出刺耳的嗡鸣。
青羽仙子突然甩出腰间玉佩,龟甲裂纹竟与血月大祭司额间纹路完美契合:"苏公子!
就是现在!"
苏然双足蹬地时靴底燃起青焰,古戒、玉玺、玉佩三色光芒在胸前拧成螺旋。
血色光幕如薄冰般碎裂,他看到血月大祭司结印的手指果然在酉位迟滞——正是董雪当年用朱砂圈出的生门!
"破!"传国玉玺裹挟着三朝气运重重砸在血月大祭司左肩。
青铜铃铛应声炸裂,十二具棺椁同时喷出漆黑脓血。
嬴政的剑锋擦着苏然耳畔刺入龟甲裂纹,玄风长老的铜钱阵突然倒转,将溃散的血雾锁在八卦方位。
血月大祭司的狞笑却从四面八方传来:"真以为破得了千年因果?"她心口玉佩碎片突然化作紫芒钻入地底。
整个地宫发出骨骼错位般的呻吟,十二道血柱冲破铜钱阵,在空中交织成倒悬的青铜巨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