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祁煜琛身边,指尖沾到的黑血竟在青砖上洇出莲花纹路。
议事厅四角悬挂的铜铃无风自动,大少爷的乌木杖重重杵在老夫人留下的血手印上:“祁家祖训,双生契印需嫡系血亲献祭!”
灵泉水面倒映的翡翠抹额突然缠上我的手腕,我这才看清大少爷杖头嵌着的根本不是乌木——而是块被墨汁浸透的婴孩天灵盖,裂缝里还卡着半片干枯的莲瓣。
“你偷换了祠堂的镇魂木!”祁煜琛突然暴起,妖化的金瞳流出血泪。
他掌心鳞片灼穿我的衣料,灵泉深处传来婴儿啼哭。
我反手扣住那块滚烫的鳞片按向心口,并蒂莲的根须突然刺破皮肤扎进血管。
大少爷狞笑着踩碎地砖:“三弟体内留着半妖血,本就该填阵眼——”他话音戛然而止,我灵泉中漂浮的青铜碑突然发出嗡鸣。
那些钻进地基的血字像千万条红蜈蚣破土而出,瞬间爬满他手中的契约碎片。
“婉清,用莲根缠住乌木杖!”祁煜琛咳出的黑血化作金线,在满地狼藉中织出星斗图案。
我忍着心口剧痛催动灵泉,枯萎的千叶莲突然从大少爷脚底钻出,带刺的藤蔓绞住他脚踝。
翡翠抹额突然勒紧我手腕,老夫人沙哑的叹息贴着耳畔响起:“好孩子,把碑文拼在祠堂的.....”未竟之语化作冰棱扎进太阳穴,我踉跄着摸向颈间玉佩。
灵泉深处传来锁链拖拽声,二十年前被活埋的七姨娘竟从青铜碑里探出半张脸!
祁煜琛的妖力裹着黑雾撞开扑来的家丁,他脊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契约要反噬了,快!”我攥着玉佩砸向青铜碑的瞬间,灵泉突然倒灌进鼻腔。
无数记忆碎片里,老夫人正将沾血的玉佩系在婴儿襁褓——那襁褓上绣的分明是魔渊图腾!
“以祁家媳之名,重铸双生契!”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玉佩上,婴儿啼哭突然变成尖锐笑声。
契约锁链从虚空中刺出,却猛地扎进大少爷咽喉。
他脖颈暴起的青筋里竟游动着翡翠色小蛇,那些蛇头全都长着四小姐的脸。
祁煜琛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他心口的并蒂莲根须暴涨,将我们缠成茧蛹。
我听见他妖骨在皮肤下碎裂重组的声音:“契约认主了,婉清,用灵泉浇灌地脉!”
灵泉裹挟着青铜碑文喷涌而出,祁家七十二间铺子的地契虚影浮现在水幕中。
大少爷嘶吼着撕开衣襟,他心口嵌着的乌木块正在吞噬锁链。
我摸到祁煜琛肋下新生的妖纹,突然想起昨夜魔渊里拽人的婴儿手臂——那些手腕全系着红绳,绳头都拴着半块玉佩!
当金纹笼罩祠堂穹顶时,大少爷突然诡异地停止挣扎。
他染血的指尖抚过腰间玉佩,我这才发现他玉坠上的缠枝纹,正与老夫人抹额化的翡翠液体完美契合。
祁煜琛的妖力突然失控,他背后绽开的骨刺挑飞最后一块契约碑文,那碎片不偏不倚嵌进大少爷玉佩的裂缝里。
铜铃骤停的刹那,我听见地底传来七姨娘的笑声。
灵泉倒影里,大少爷正将滴血的玉佩按向心口溃烂的乌木,而他脚边蜿蜒的血迹,正悄悄爬向祁煜琛妖化后落在地上的鳞片....
大少爷的玉佩碎在地上时,我腕间的翡翠抹额突然活过来似的收紧。
祁煜琛的手掌覆上我渗血的腕子,他妖化后的体温烫得惊人:"清儿,图腾在吞噬你的生气!"
灵泉突然在我识海中沸腾,那些游动的青铜碑文竟与祁煜琛肋下的妖纹重叠。
我反手掐住大少爷的手腕,他皮肤下凸起的契约纹路正像蛆虫般蠕动:"当年老夫人用魔渊图腾保下的根本不是祁家血脉——你才是被换魂的容器!"
铜铃突然同时炸裂,玄冥黑雾凝成的鬼爪直扑祁煜琛咽喉。
我拽着他滚向祠堂供桌,灵泉水从袖口泼出竟化作冰刃。
那些冰片撞上黑雾时突然浮现出密麻的符咒,正是我昨夜在灵泉深处临摹的魔渊古篆。
"阴阳同源又如何?"大少爷癫狂地撕开前襟,他心口溃烂的乌木正在吞噬契约锁链,"母亲当年用三弟的妖血喂了二十年......"他忽然噤声,我腕间逆生长的并蒂莲根须突然刺穿他脚踝。
祁煜琛的妖骨发出龙吟般的铮鸣,他背后绽开的骨刺竟与灵泉中的青铜碑严丝合缝。
我咬破指尖将血抹在他心口图腾,那些妖纹突然化作金线缠上我的手腕——原本相反的印记正在灵泉浇灌下首尾相衔。
"契约要反噬了!"我拽着祁煜琛撞破窗棂,灵泉空间突然将我们吞入。
漂浮的青铜碑文正疯狂重组,二十年前老夫人抱着襁褓的画面突然清晰——她割破婴儿脚踝时,滴落的血珠分明泛着妖异的金芒。
祁煜琛突然闷哼着单膝跪地,他妖化的金瞳映出我腕间转动的双鱼印:"清儿,图腾在融合......"话音未落,灵泉深处突然伸出无数婴儿手臂,那些系着红绳的腕子正疯狂撕扯契约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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